狼王逐月

落叶海

人家说：男大当婚，女大当嫁

" X9 t( [$ P3 T$ `0 j/ T% t" b0 D9 g　　想她也长到了适婚年龄
8 H9 n/ F! [% E3 x/ d0 }2 X5 Z
　　所以突然冒出个“指腹为婚”的夫君
8 T  M* j+ S$ K
　　她也不觉得有啥了不起——
; d9 \8 H! A) T9 \1 W* D$ H3 C+ k
　　呃，好啦，她的未婚夫很了不起啦

! r9 s+ r5 Q, `4 d3 j　　不但身为一族的首领，而且还会玩变身的把戏！
. ?/ R) c/ h- v  h! K
2 J; P! E& K  R' Y7 \　　她非常服从地就这样成了亲

　　而且也深深爱上这个色色的狼族之王

, _9 c8 H2 s. k* l$ k- b　　可最后她却发现，这匹色狼之所以会娶她
6 P5 b$ B7 k% E6 u
　　原来是为了得到她身上的某样东西……

　　第一章

　　“啊……”

  l, I. @$ Z. c( u　　甜腻的娇吟从床帐中传出，回荡在黑暗的房间里……苏月翎从梦境中猛然清醒，睁开的眼睛茫茫然看着一片漆黑的床顶，一时之间还无法分辨清楚是处在梦境还是现实中。
( x: n! u, T2 s' S6 {* E2 H2 c
　　“呼……”她试图用深呼吸来平复浑身发烫、酸软的奇异感觉。

　　她撑坐起虚软无力的身子，在寒冷的冬夜里，她脸上、颈间却布满了汗珠，就连她身上的单衣，都被她流出的热汗浸湿。

  i$ W8 C0 X, C　　她睁着黑玉般莹亮的大眼，毫无焦距的望着眼前黑蒙蒙的墙壁，脑中快速闪动着方才梦中火热旖旎的激情画面。

$ Z( l- p8 @7 w9 w9 O" h　　过了好一会儿，急促的喘息才稍稍平复下来，她本欲伸手擦拭颈间的汗水，却在移动间碰触到自己肿胀敏感的胸乳。
- O9 f+ V7 X; @! N& M- \4 m( N# I# u
　　“嗯……”煽情娇嗲的嘤咛不自觉的逸出她的红唇。
* [; B' n6 ?2 W) y  ?$ d
; ~' V1 K% @, Z* O: Q! `　　寂静的房中，清晰的回荡着那声嘤咛，苏月翎被自己发出的怪异叫声吓了一跳，心惊的连忙紧闭娇嫩的嘴唇。

　　颤抖着手，苏月翎缓缓掀开身上的被子，撑着虚软无力的双脚，颤巍巍的下了床。她在黑暗中走到房间中央的桌前，摸索着将桌上的油灯点亮。

. C8 ?1 c0 x6 K  m5 j1 u　　柔和的灯光刹那问照亮黑暗的室内，照映出她红嫩美丽的光滑脸蛋。在灯火的反射下，可以看见她额上颈问甚至露出衣襟的雪白肌肤上品莹的细小汗珠。
) a# d, s; o7 D+ l, E1 m: d! J9 v
8 l9 c; |& Z' l, w4 z+ h, B4 g　　苏月翎眨了眨迷蒙双眼，适应着突来的光亮，就着灯火低头看着自己露出衣襟的雪白肌肤。

　　看到的景象让她原本就因春梦而发红的俏脸蛋更加深了一抹艳红。
0 e5 F$ `: Y5 o1 x( L
　　敞开的衣襟间，一只粉嫩淡红的乳尖俏生生的挺立在衣襟外，其上还挂着一滴盈盈欲坠的莹亮汗水，双孔间的深沟中，汗水因灯火照映而闪闪发亮。

# Y2 D6 M9 K. F1 t　　完全汗湿的单衣紧紧黏贴在她细致的肌肤上，清楚勾勒出她丰满的浑圆，甚至连另一只藏在单衣下的粉色乳尖，都能隐隐透过单衣窥见。
4 |/ W3 F9 f, m: ~, m
　　她面色如火的将衣襟拉起，不敢再细想双腿间那羞人的湿意是从何而来，连忙走到衣橱前，挑捡了一件干净的单衣，好将身上湿透的单衣换下。
8 m- _7 v2 d! q6 |: ^/ m/ u4 T  n
　　走到屏风后，她用手巾将腿间的湿意胡乱擦净后，快速的更换衣裳，不敢多看自己身子一眼，脑中思绪大乱，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让人感到无比羞耻的梦。
1 P* T* V7 y- M  A2 J0 {0 w. V
3 V' W! B% z9 g  J7 m　　她明明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，别说从来没碰过男人了，连与年轻男子多交谈的机会都没有，但这半个多月来，她几乎每夜都被梦中陌生的激情给惊醒。
. k9 k5 Q1 p2 u7 g8 _; }. |- T0 _
　　回想起梦中那男人用唇舌、大手对她爱抚碰触，就连最私密的地方都没有逃过他的肆虐，彻底沦陷在他手中，她的心又再度狂跳起来。
& O2 R& e; s" B, N4 @$ [1 n. _" g
, b% E9 `& _; J0 z9 @　　苏月翎是又羞又怕，试图回想梦中男人的长相。

　　但是无论她如何回想，却一如这半个月来的情形一样，每当从梦中惊醒后，除了那羞人的激情外，她只记得一双泛着银光的美丽瞳眸，男人的长相却完全呈现空白。
+ h0 Q8 _! Q' H. ^+ W& J
- K' k4 {- _6 \8 {　　让她百思不解的是，她认识的人当中，并没有人拥有那双漂亮瞳眸——如果见过，她一定不会忘记的。她长到那么大，还不曾见过有人的眼睛生得如此美丽呢！
- q9 ~" ~: E( a$ s$ u3 g
　　已经坐在桌前好一会儿了，她既无法找出作春梦的原因，也想不出那男人的面貌，苏月翎干脆放弃思索。抬眼看看窗外灰蒙的天色，离天大亮应该还要好一会儿。

  ~3 Z" S3 K. L4 T9 \　　但是经过这一番折腾，她已经毫无睡意，再无法入眠了。

　　于是她站起身，走到梳妆台旁，就着屋里昨夜剩下的冷水打理了下仪容。
' t6 e" K, }2 S6 z1 Q) O
　　穿上襦裙和短衣，套上了保暖的袄子，将自己打理整齐后，她打算先到厨房去，将一大早要挑去市场卖的蜂脂饼做好。

, `& z/ l* e3 X" |  t/ A; s　　吹熄了桌上的油灯，她轻轻打开房间的木门，立时感受到门外的寒冷。

　　门才刚刚开了一个小缝，刺骨的冷冽寒风就伴随着些许零落的雪花钻进了门缝，迎面扑上她的小脸和裸露在外的小手。

. C/ Z2 U! I$ s! q+ R+ b　　她畏冷的缩了缩肩膀。将小巧的下巴缩进了立起的领口中，藉以躲避寒凉的空气。口鼻呼出的气息，与寒冷的空气一接触，就在她面前形成了白白的水雾，可见今日也是个冻人的冷天。
$ N1 v( @6 i6 D% B. Z9 w0 f7 j( F
　　用小嘴呵着热气暖了暖冰冷的小手，她提起脚步快速走出房门，俐落的将门带上后，像小老头一般把手拢在身前缩进袖口中交握着，小跑步的往屋子另一头的厨房轻巧跑去。
+ \6 K$ N2 ~% ]" f: K; x/ s
　　天空仍然是漆黑一片，间或点缀着闪闪星光。
( F. N" A2 h0 t9 W; p& q; B1 {0 X) d
　　白洁银亮的月儿却已经快要溜下西边的天空了。
5 M  I( u. B6 ~4 @
+ n  c4 `/ A- V0 e　　在屋顶上，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，在追随着她跑走的身影时，不住闪着美丽的银亮光芒……*** ***苏月翎手脚俐落的将炉火升起，先用文火煨热冷了一整夜的石炉，让它缓缓的温热起来，免得石炉在忽然遇热的情况下崩坏了。
8 S; c! T! L2 t1 Y7 j7 Z
) Z; `! ]6 x* e# q. }# C! L　　点起火后，她洗净沾上炉灰的手，将在温暖的厨房里派不上用场的厚袄子脱下，搭放在一旁的椅背上，然后在纤细的腰间系上一件老旧但洗得雪白的围裙。

　　灵巧的移动着娇小玲珑的身躯，她从一旁放置锅碗瓢盆的矮柜中拿出和面的大木盆，使力把它抬到案板上，仔细的将面粉和油倒在木盆里，再混上细白的糖粉，细心的将它们混合拌匀。
( ^/ n& S; U6 r1 b. ~6 s
　　光只是这一项工作，就让她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子，身子也因为用力而温暖了起来，再也感受不到清晨的凉意。
9 L, N3 f8 i3 g, e
　　虽然对她娇小的个头来说，要和这么一大盆面团是吃力了点，不过在这冰天雪地的时节，能让身子暖和，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劳动。

　　和完了油酥，苏月翎也不休息一会儿，动作快速的又另外和了一盆不掺油，光和水的面团，然后她趁着醒面的小空档，准备苏老爹起床后要吃的早膳。
2 P/ h5 K0 w8 A! c! d& \
* h3 n% P0 \3 C　　苏月翎手脚没有停下片刻，立即用小炭炉煮着一小锅香绵软滑的稀饭。

　　她蹲在地上，守在小炭炉边儿，耐心的不停搅拌着飘散淡淡香气的白粥，生怕烧焦了底，带上焦味就不好吃了。
7 G& U3 l% _, u/ [) A% w9 d, u$ W
9 b  ?7 I- W5 T( n  r6 g　　待粥熬好后，她用一只小巧的陶锅将粥盛放进去，紧密的盖上盖子，再密密实实的包裹上粗棉布及不要的旧袄子，将它放在离厨房门窗最远的小桌上。
3 c2 d- Z+ C' u5 D  j1 @
　　她再用剩余的炭火，烤了一条肥美鱼干，用小碟子盛好，在旁边放了两样渍荀丝及菜豆，一顿简单营养的早膳就这么完成了。
" }" S" S3 c, z' O7 u4 l
　　看着做好的早膳，苏月翎脸上漾着甜甜的微笑，边快乐的哼着小曲儿，将小碟子轻轻放在包裹得密密实实的陶锅旁。

　　像只小工蜂似的，她回过身就又站回案板前准备做饼去了。
, ?( V) ?+ {& a& _& c
; r: E9 i9 E) U) {　　就在她转身正待将醒好的面及油酥包上蜂蜜膏时，厨房的木门传来了两声轻轻的叩门声。

　　“阿月，我要进来啰！”娇嫩的轻快嗓音紧接着传进了厨房。
7 i$ b8 V0 K0 @' o* F& S
　　厨房门外的人儿不待苏月翎有所回应，招呼声方落，木门就从外边推了开来。
  @  E" ~6 l& j: _0 d( j
　　从小小的门缝中，灵巧的钻进来一个身着暗红衣裙的俏丽姑娘。
7 I7 R/ T6 F, w. c
　　她进了门来，动作迅速的反手将木门合上，把寒意完全阻隔在门外。

　　倒不是因为红衣姑娘怕冷，而是她怕会冻着了在屋子里的苏月翎，所以才快手快脚的将冷风关在门外。

+ ?" n/ t  x7 O5 C: V+ a( \. T　　“小么，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？”
# u" n* N' d& g  U/ t
/ N9 ?0 K* U7 H0 ]! R　　听到俏丽姑娘轻快的声音，苏月翎嘴上招呼着，没有空抬起头来看她叫唤的小么。她正忙着把木盆倒扣过来，用沾了油的手将醒好的面团拨到案板上。

: q' G4 G, b( n! v9 b; p( T# H　　“还说我呢！你今天起那么早做什么？起来了也不喊我，要不是我内急，起床后看到厨房的灯火来找你，搞不好你饼包好了以后，我都还没有帮上忙呢。”

" R% T% w% y; ]! g6 e! V% X& T　　小么一边埋怨，一边走向屋角放着的水缸前，拿起木勺敲碎了其上冻结的薄薄冰层，舀了勺冰冷刺骨的水将手洗干净，准备帮苏月翎做饼。
, j. @  ^" q/ j3 D% P' `" f
, |, `  X# |+ ?+ ?  l3 b8 q　　忙着做事的苏月翎，听到小么敲冰的声响，生怕小么冻着了手，连忙出声道，“别用那缸里的冰水！我在炉灶旁放了一桶水，现在应该已经被炉火煨暖了——”

/ N: J+ t) N7 X　　嘴里话还没说完，她在忙中偷了个空，用眼角瞥了眼站在水缸前的小么，然后叨念的声调高昂了起来，“戟小么，天寒地冻的，你又穿得这么单薄！你怎么老说不听呀？”
, Y) c, N1 w8 O! B# i6 K  p
　　这个小么用冰水净手也就算了，没想到她身上只着平常在室内穿的襦衫及长裙，而她就这样顶着刺骨风雪，从隔壁走到这儿来！
! \6 r- e, u' i: v2 t
+ g1 n* ]4 a( D) x7 K& [; D　　她真没见过像小么这样不怕冷的人——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小么这样怪吧！
) Z3 f: h% m% M) Y( a& X  _
. g. G3 U# S5 _' \" R3 M1 {　　其实小么的怪不只不怕冷这一椿，就连她的出现也透露着些许古怪。
  }4 U2 j7 Z( S) F1 p1 ]. C
　　幸亏苏月翎天性单纯，有时候又带点迷糊，除了刚开始有想过一两次这问题，后来跟小么混熟了以后，就不曾再仔细想过了。

* F0 f  J+ s2 M　　本来住在苏家隔壁的，是姓刘的卖布商人。

( z9 w# T" q) R6 t, `6 [  X) C. o　　早在几年前，刘家一家老小就都搬离了，而刘家在离去前既没有将房子变卖，也没委托人代为管理，就这么任由房子老旧残破。
7 R; j# Q, {7 x2 Q
　　结果去年秋初，树叶刚刚染上秋黄时，隔壁忽然来了一大群工人。
/ e8 ?/ M" l" U$ l- o* w8 K0 }
　　一伙人来来回回好几马车，扛搬来一大堆高级木料和精致的家具，镇日敲敲打打、东挪西移的，把老旧的房舍大大的整顿了一番，把本来破旧的老房子改了个新面貌。

; D# }! U) k/ [　　然后过了几汞，就搬进了小么一家人——
$ o: a& a& O; L$ T# A
　　不，说一家人也不太对，因为住进隔壁的，除了样貌、气质都像富家千金的小么外，并没有见过其他主子，只有不算少的奴仆跟着她一道住进新房子。

　　一个小姑娘领着一群奴仆，莫名其妙的搬到隔壁，这还不奇怪吗？

' k" N1 J+ ~" M　　苏家跟小么家紧邻着，两个女孩儿年龄相仿，个性也合得来，没几日她们就像姊妹似的整天腻在一起。而小么不但跟苏月翎感情好，就连苏老爹都很喜欢她。

　　小么说过，她本名叫作戟嫣然，因为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，所以家里的人都叫她小么。苏月翎也就跟着叫她的小名儿了。

　　问小么的爹娘，她说父母亲在她幼时就辞世了。
/ L( J3 q$ Z! R& p, m6 C8 _
　　问小么打哪来的，她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所以然，只说她的老家在好远好远的地方。

) X' F: K6 d% Q& a: |6 }( ]　　苏月翎对小么的交代不清也不曾细想，傻呼呼的就接受了她的存在。

: {: a" V1 W* c& O3 O　　当小么得知苏月翎每天都要一大早起床，准备蜂脂饼到市场卖，她就自告奋勇，每天大清早就来帮忙。
0 c  s$ S8 ^& a
　　起初苏月翎还拒绝——她怎么可以让人家千金小姐跑来她家里做粗活？可在小么的死缠烂打、撒娇哀求下，她也只好竖起小白旗投降，由得小么高兴。

　　反正能有个人陪在身边说说话，也能打发无聊。而且有小么陪伴，做饼也变得更有趣了。
% \% w) q0 K6 y0 {) i
　　刚进了门来，就听到苏月翎千篇一律的叨念，小么翻了翻白眼，吐了吐舌头，走到苏月翎旁边，她自动的拿起厨柜下的蜂蜜罐，准备帮忙包小饼。
$ I6 E; U! j2 u' `5 f
* ?: n$ _- _1 M' a　　“不过大我一岁多一点点，就像个小老太婆似的啰唆……你真说不烦哪？你什么时候看我因为没穿那些笨重的袄子而生病？”

　　小么接过苏月翎递过来的小面团，熟练的将它放在案上用力一压，将它压成扁扁的面皮，然后将调好的蜂膏包进去。
- X2 o+ }! Y# M; c% D6 C
$ G. V0 u& E* k% L4 P5 ~, r" W　　很快的，一个小巧玲珑的圆胖糕饼就在她手中完成了。

  [5 P* G- ?1 o5 [1 J$ Y　　小么满意的看着自己包好的完美成品，心里不禁得意的想，她真不愧是族里最最机伶的小公主，瞧瞧她的手多巧呀！

　　打小没料理过家事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，从小就让人伺候得妥妥贴贴、舒舒服服，哪里会让她有机会做这些事儿？

! ^9 o6 [* _8 E% U$ V7 O　　呃——她选择遗忘当初她是浪费了多少苏月翎准备的材料，才能有今天这样的水准……偏过头看了小么一眼，看到她捧着糕饼得意的可爱模样，苏月翎知道她肯定又在陶醉自己的手艺了。
/ w, C) J8 W( x1 T% j. m
1 P9 P4 d5 C0 v2 A7 O　　“是是是，我是老太婆，我就是爱啰唆。”苏月翎应道。“我管你怕不怕冷，反正待会儿你如果想跟我一块出去。就得把袄子穿上。”

　　“不要啦——”小么哀号一声，“穿那么厚，人家活动不方便嘛！”而且很闷热耶！她在心里加一句。

! f  J/ W% A& C/ m9 c2 _* d　　手上动作没停，苏月翎将面团包在油酥里，再将它分成小块，然后放到小么面前。

　　“不方便也得穿。如果你真的着凉了，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？”
  [4 s/ s- E* z1 }$ ]; |
　　“他们又不会生气……”而且又不只她的体质这样，她的族人哪一个不是？

　　偏偏她又不能大剌刺的说出来，于是她只能小小声的抗拒着——反正她也知道最后她还是得听苏月翎的。

　　不理会小么的念念有词，苏月翎拿起托盘将小么包好的成品拿起，一个个匀称的刷上用水调稀的蛋黄汁，再替它们沾上切碎的核桃及杏儿干。

　　“不管你家人会不会生气，我可是不愿意看你生病着凉的可怜模样。”苏月拥一边动作一边向小么说道。“所以，就算再不方便，你也得把衣服穿暖和了，听到了没？”
, P+ _/ K, C  M0 _; T+ h
　　等够了一炉的量，她就将圆饼一圈圈整齐的贴在石炉壁里，将铜盖关上，添了足够的柴火，再回到案板前重复方才的步骤。

　　每次都这样！只要祭出柔情攻势，她就拿苏月翎没辙。

　　小么嘟着小嘴，不情不愿的回答，“听到了啦！每次都这样……”

) Q% q9 z8 ]9 Z5 ]: _0 S　　“好了，别嘟着嘴，都可以吊一斤猪肉了。改明儿我要到市场去买猪肉，你就跟在我后面，帮我提猪肉好了。”苏月翎戳了戳小么鼓起的脸颊，吃吃笑道。

　　闻言，小么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  r! `  `  u% `
　　“过来帮我把木盆子洗干净？”苏月翎看着露出可爱笑脸的小么。

　　小么点点头，上前帮苏月翎抬着木盆到水缸前。
# Z7 E- @% U. x# y/ _
　　很快的，在小么的帮忙下，五、六十个蜂脂饼都完成了。

　　当苏月翎将炉火熄灭时，天色也全亮了。
" |! J( E( r: a& n: |- o
　　她们便推着小推车，顶着寒风到市场卖小饼去——*** ***“小么，你饿了没？”苏月翎推着小车，小心的走在湿滑的路上，问着小么。“一大早起床帮我做事，一定饿了吧？”

- m" o. @/ j9 H　　正在苏月翎身前身旁身后晃荡，开心哼着小曲儿的小么，拎着裙角，踮着脚尖，边走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玩儿。
( W( m6 @% F; d# e- z
　　“还不饿。不过待会到了市集，我们买热豆腐脑吃可好？”小么想起软软的豆腐脑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
; O: c0 D. g( }5 i  V# a8 X% \& r　　并不是小么对热烫的食物多有兴趣，而是她喜欢豆腐脑那软滋滋滑嫩嫩的滋味。就算它烫得不得了，她还是喜欢得紧。

　　“你也真好玩，豆腐脑你也吃不腻……我每天陪你吃的都烦了，今天可不以换别样吃吃？”苏月翎嘻嘻笑着。
8 e, n. P* B5 ^- v* n! H2 d8 v8 V
　　“哎哟，人家以前没吃过嘛！”

( [, l$ \6 [8 k2 `8 X+ z$ I8 K　　忙着回话的小么走着走着，眼角忽然瞥见苏月翎身后地上，被初升的朝阳映出来的影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。
& m8 o4 O1 g, B2 m* [1 a9 v/ d
　　她不动声色的悄悄移到苏月翎身后，圆滚滚的大眼直盯着苏月翎身后地上的影子。

　　一眨眼的工夫，一直跟着苏月翎移动的影子，忽然出现了异状。

' Q4 e+ p7 p! w- {9 |9 ?　　那影子渐渐转变成深浓的暗黑，而后从最深黑的部分，缓缓伸出了类似触手的妖邪黑雾。
/ @; @% p) ?; w: o  g$ @* c7 l
　　正当它伸长了触手，就快触碰到苏月翎走动的小脚时，小么立时一个跨步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狠狠的踩了上去。

　　苏月翎并没有察觉身后的异样，仍然推着车继续向前走去，嘴里还取笑着小么的贪吃。
& |8 k; C- m: _! g# J0 K1 o
: K. L) @! z0 x  c  l9 H　　诡谲的是，被小么踩住的黑影并没有随着苏月翎继续向前走动的步伐移动，反而就这么被小么踩定在原地。

　　只见它还不住的挣扎，似乎想逃离小么的控制。

　　紧踏着黑影的小么，平时的娇甜容颜瞬间如此刻寒冷的天气一般冷凝起来，眼中散发出不符合她年龄的严厉光芒。

　　只见她蠕动着双唇，无声的念了一串无法辨识的字句，然后她踩着黑影的小脚四周渐渐发出金橙色的光芒，不一会儿就完全掩盖住了地上浓厚的黑影——第二章在光芒出现的刹那，那黑影就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。
. f: P6 y/ O" J2 v4 j$ a* N% t
　　它浮出了地面，不住的翻腾扭动、扩大缩小。直到它的颜色渐渐转浅，被那金橙色的光芒压制，然后才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地面。

　　噙着一抹冷笑，小么回首睨了眼身后暗巷中深浓的暗影，对着那儿露出嘲笑轻视的笑容，然后才转身跟上苏月翎。

　　不过同时她也在脑中猜测着那些低级妖兽会跟上苏月翎的原因——希望是因为她在苏月翎身边，所以才引来了它们，不然除此之外的任何理由，对苏月翎来说都不是好事。
# n4 `! t( h4 {; K7 ~$ ?( D. C& B
# X8 l" X# a% w% ?% N; G　　看来除了贪玩，最近也要盯着苏月翎才行啰！
' q: l3 r% s9 R; @7 I. q
  M! h/ Q; _+ Z" ]1 S1 x　　跟上了五步之外的苏月翎后，小么脸上的表情很快回复成原来的天真烂漫，继续与苏月翎斗嘴抬杠。
+ U" T7 c  K1 N, G
　　“怪了，你老家到底在哪里呀？竟然连豆腐脑也没有。”这种便宜的黄豆制品，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吗？
. M) j5 S/ ^4 B0 H6 I1 n( F# y0 l% C
1 b/ b4 N6 x( }: K4 l2 h- t; o　　难道说是因为小么家太过富贵，所以这种小东西根本进不了他们家的眼？应该只有这个可能吧！
' k/ F0 N8 j; _$ b- W
　　“我老家呀……”小么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，脑中想着自己没吃过豆腐脑的理由。
! `5 ]. X4 M* m7 l$ b  i/ W
0 z0 @5 L# q* G+ n8 U2 m　　想了想，她根本找不出任何解释。“哎呀，说了你也不懂，反正我打小就没吃过豆腐脑啦。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，她干脆赖皮起来。
  {! K$ p" p8 Z) O8 f" W$ H
6 C0 ]: w& n0 W8 B　　说着说着，她们已走到平常摆摊的地方，四周的摊贩都亲切的朝她们打招呼。
4 Z/ U% ?! J  n5 P5 n
- U, x- F  N4 S* I1 \5 Q　　“月丫头、小么丫头，你们今天来早了。”这是紧邻着苏月翎、卖卷饼的刘婆婆亲切的声音。

/ g- f% [: ]( d( K1 g' v( _) e! h　　“是呀！也不知道阿月是怎么了，比平常早起……我还是起来上茅房时看见厨房的灯光，才跟着出来的呢！”
& x7 I7 M' q) ~9 q5 b
$ ]( D' m. x1 i9 U　　小么鸡婆的抢着说话，间接埋怨着苏月翎的早起。
, }, r& V$ O) m7 o
, [, n, g4 n$ z# Y, M　　“苏丫头，勤快是好，但要注意别把身子搞坏了。”在对面排放新鲜蔬果的陈老头也搭腔了。

' I  [4 A" ]# E  Z" I　　“就是。像以前卖鱼的陈大娘，就是把身子操劳坏了。”另一边卖豆腐脑的金大娘也开口了。

) B7 H4 o0 ]! w! e　　金大娘看见小么直盯着她担子上热着的豆腐脑，贪吃的可爱模样真是逗人，于是朝小么招招手，替她盛了满满一碗豆腐脑，又替苏月翎弄碗加了鸡蛋的咸豆浆，再配上两根油条，让她们填填肚子，才好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
" o7 Q0 a6 i2 c3 r: X. Z: ?　　“谢谢各位的关心，我会注意的。”苏月翎笑着接受大伙的好意，心中感到非常温暖。

　　“苏丫头，你爹最近还好吧？好一阵子没看到他了，明儿个收摊后我跟你一道回去瞧瞧你爹。”刘婆婆关心的道。

　　苏月翎的爹苏子喻也是大家从小看到大，或是打小一块长大的。

　　本来苏家就是在街上开糕饼铺的，苏子喻成年后也不知上哪找了个美得像仙女的女子成了亲，之后小俩口生了苏月翎这个俏丫头，日子也算过得平静圆满。
8 p5 g3 e# l+ d4 }3 q$ T/ p
　　可莫约是应了古人说的话，红颜薄命，没几年，苏月翎她娘就因病去世了。
9 [$ ]! g  {7 c0 @# Q; ~7 l8 M6 E
8 q3 Y7 L2 j0 k& _$ x  L　　苏子喻跟妻子感情一向深厚，无法接受骤失爱妻的打击，生了场大病，这一病，把好好的铺子也给赔了。

　　这么多年来，苏家就靠苏月拥出来卖糕饼维持生计，也多亏她手巧，将祖传的口味完全承袭下来，才能在照顾爹爹之外，还能过不算太差的生活。

; t# f# Y5 d8 f! Z9 o　　听了刘婆婆一提，众人都同声应好，准备明天收摊后一起到苏家去探望苏子喻。

　　苏月翎心中暖暖的看着眼前慈祥亲切的热心人们，正想再次道谢，金大娘开口阻止了她。

　　“月丫头，别顾着说话，先把肚子填饱了。”金大娘捧着碗招呼着，众人亦忙不迭的附和。
; `3 {) L' H/ f; Z8 d
% \7 ~" ~0 y0 N9 h+ k5 s( c　　于是苏月翎只得顺着大家的意思，坐到金大娘的担子前，跟着小么一道用起早膳。

　　虽然嘴里喝的是咸豆浆，不过苏月翎心里却像喝了蜜似的，甜丝丝的……*** ***今天虽然天气特别冷，但是苏月翎蜂脂饼的生意却特别好，还不到中午就几乎卖光了。
# K0 J2 n- W- i+ K, t8 A* ~' q6 ?
　　苏月翎留了一些饼，用油纸包好了，不顾刘婆婆等人的推拒，硬是将饼塞给他们后，就推着小推车，拉着小么回家了。
! _2 y% J$ U% o& T% L
( r& Y8 z) x( f! j" b% J% G7 ~' E　　回到了家门口，苏月翎把另外留下的一包糕饼交给小么。“这些你拿回去。”
9 R$ e& s% N# s9 \$ `& [& _7 v+ P/ q
9 W9 ?/ c2 e8 _0 ~　　小么将手背在身后，不肯接过来。“不要。这是能拿来卖钱的！”
7 Y) m9 t' i' q4 u/ d6 Q
$ i+ f. o" s" Q. L( y. d　　“反正都留下来了。而且又不差这几文钱。”就算小么不吃，也可以分给家里的奴仆们呀！
/ A& V5 }9 H. c4 {8 F: x( }
% j! b% {  _  y, A' D6 b　　“可是……”小么还在别扭着，不肯把手从身后拿出来。
4 H6 I4 h+ s0 X& B" T! l
* a4 ~3 c- v" G# h/ X　　“小么，我家没有你想像的穷，你也看得到呀！每天生意不是都很好吗？光是卖饼，不但能替我爹爹买好药材，我还能存点小钱呢。”

  S, h6 C& u; g; X2 k　　苏月翎心里明白，小么是在为她省钱，所以不肯接受她将可以卖钱的东西白白送给她。

　　“要我拿饼可以，你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聪明机伶如小么，哪会不了解苏月翎的情况，只是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，她一定要让苏月翎接受她的好意。

　　看到小么古灵精怪的神情，苏月翎就知道她又要旧事重提了。

　　果不其然，小么接着说了——

+ _2 E3 L9 n  R" N  o　　“我拿你的饼，你就得收下我给你的仙人草。”
3 b# R1 j/ x( e! h
2 p) {) @$ S& J; t　　“你怎么又来了？不值几文钱的饼，凭什么换来贵如珠宝的仙人草？”苏月翎不肯接受小么的好意，因为仙人草不是随随便便就看得到的杂草呀！

, n; `$ P; Q' t$ `; ]6 F　　那仙人草是比人参、雪莲还要来得贵重稀有的珍贵药材。
! ^, q1 W2 W5 d) z( e# k5 J% _
　　虽然小么说她老家要多少有多少，但那也可能是小么夸张的说法，毕竟那仙人草是连皇宫都视为宝贝的东西，就算小么家富可敌国，也不能如此大手笔的随意赠送吧？

% U0 O. u8 x1 I　　“阿月，从我们认识，你已经拒绝我五次了，这次如果你再不接受，我看从今天起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当了，反正你跟我就是见外嘛！”小么难得的在苏月翎面前板起脸。
* [- C5 K+ c6 b( I& z7 P, C; f: j8 L
　　苏月翎闻言，着急的想解释。

　　“你不准说话。”小么冷着脸，抬起一手阻止苏月翎。“我跟你说过了，在我的家乡，仙人草从来不虞匮乏。更何况以你我的交情，我难道舍不得这几枝草吗？”
% Y9 r  p4 G' \$ N
　　这会儿小么的神情成熟得不可思议，还教训起苏月翎来了，“苏老爹的病已经拖了近十年，再不好好治疗，难不成你要让唯一的亲人早早的离开你？就为了你的骨气？”
. A* c+ b4 T/ i- U7 r& g% Y0 h
# m% J- j: x$ L; A" ?　　真是的，就算她跟苏月翎没变成好朋友，他们的族人也不会放着重病的苏老爹不管呀！

! d* p* o. V: N5 b　　毕竟他不但照顾过族中的紫袍圣女，更将苏月翎教养长大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，他们当然愿意无限制的提供仙人草给苏老爹。
, H) ^0 k* [1 F! l2 B$ z: K
　　偏偏就有苏月翎这般固执的人，放着救治她爹的好机会不要，硬是跟她计较仙人草的珍贵。
9 D) B% N, B# b7 ~* i9 z8 {5 m
　　“小么……”苏月拥红了眼眶。她从来没见过小么如此生气的样子，不禁难过了起来。
! t: F; u0 }( [+ i: d- f# x/ j
& C' `" d8 S; u1 Y　　她也明白小么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，她也很担心她爹的身子呀！
- p. h0 H& W8 S& m
　　“拿来！”忽然小么把手伸得长长的，跟苏月翎道。

2 A, ^7 t4 y3 o# z5 B/ I, g5 e　　“啊？”正打算任自己沉浸在伤心的情境中，没料到小么会忽然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，苏月翎傻傻的张着口看着小么。
7 a/ j/ I5 b2 F$ l8 C5 r
! q8 c/ p' g; S4 h　　“你手上的饼，拿给我啊！”小么睨着呆愣愣的苏月翎，命令道。
9 F: G  K$ S& @
1 e1 |" N) @# S4 z　　“喔！”苏月翎听从小么的口令，将手上的蜂脂饼递给她。
. Y/ v& ?' e& B! w
　　拿到饼后，小么像变脸一般，重新绽放出可爱的甜笑。“傍晚我就把仙人草拿来。再见！”

　　小么不等苏月翎反应过来，笑咪咪的转身跑回家门去了。
5 M- e- z& t. e& x
　　她会跟苏月翎说傍晚，是因为很多人不知道仙人草要等到太阳下山后，才能完全发挥它的功效。

1 Z1 ]+ q$ d; {　　苏月翎看着小么的身影像小圆球快速的进了家门，直到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后，她才明白小么临走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2 h) [: [" B/ T) g5 K$ f3 p
　　缓缓的，苏月翎脸上染上了笑意。

　　她决定抛开无谓的顾忌，坦然接受小么的好意。

　　灵巧的回身，苏月翎推开自家斑驳的木门，朝屋里走去。
* M5 z0 ~# a! P% K* b* k
　　“爹！”苏月翎将小推车放回厨房外，走进前厅探了探，见没有人影，又朝苏老爹的房里喊了声。

　　见没有回应，她掀开厚重保暖的布帘，探头进房瞧了瞧，只见床上的被单都叠放得整整齐齐，但是并没有爹爹的身影。

8 }; ~' |! `9 I　　她转身出了房，走出前厅，绕过屋子，向后方的小园子走去。
% `# ]) d6 q( W% I
6 p; E& b% O" c　　刚转过屋角，不意外的，她就看到了正蹲在地上，拿着小铲子翻土的苏老爹。
( G- r0 a6 N9 p( r3 @
' {  C! S7 \3 p% B　　她走上前轻唤，“爹，你弄了多久了？”

　　苏老爹听到女儿的声音，回过头来，笑呵呵的看着在他身边蹲下来的苏月翎。

% x; W/ }- J( f; p# s7 u! t　　“没一会儿。我刚才到外边儿散步，才回来没多久。”苏老爹心疼的看着女儿，“翎翎，辛苦你了。都怪爹不好，拖着这破烂身子……”

; z4 s( J/ d% Y! a6 c  x　　都怪他不好，让娇滴滴的小女儿每天一大清早就得起床操忙生计，而他这个爹连忙都帮不上。

　　想着想着，苏老爹心头酸了起来，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美丽女儿，不得不想到早逝的爱妻。

　　“爹，你别这么说。我很喜欢到市场去卖饼呀，每天能见到刘婆婆、金大娘他们，多开心呀。对了，他们说明天收摊后，要到家里来看你呢！”
  \$ y) r9 w3 Q; j; B5 @- }6 v( m
' r% b/ X. l5 x( c7 F　　苏月翎见爹爹感伤了起来，连忙将话题转开，不让哀伤的气氛继续下去。
/ F4 ^$ }+ B2 ^  {8 K: u
　　“真的吗？怎么好劳烦他们，还要他们跑一赵，这可怎么好意思呀！”苏老爹嘴上说着客气话，其实心里也很高兴。
. s# y9 f$ B$ E7 P* X6 R, q4 M3 S8 H
　　毕竟大家有几十年的交情了，大家平常都忙着做生意，他也没那个腿劲走到市场去，如今又能见见老朋友，他怎么会不开心呢？

　　苏月翎看着爹爹的笑脸，也跟着高与起来。“明天我不出去卖饼了，我上市场去买些好菜，煮些好吃的请大家好不好？”
5 H+ O! i1 S! B
9 W; k" [5 O' E7 k7 L* J　　“好好好，这是应该的。平常你都靠他们照顾，才能平平安安的在市场卖东西……你平常给我的零用钱，我都存起来了，等会儿我拿给你，去多买点好东西回来。”

0 @8 K5 `  r$ A' L2 U　　“爹，用不着你的钱，我身边还有呢。放心吧，我会打理的。”

/ _" T* S' Y; C3 z' e. |　　苏月翎拿起另一只小铲子，帮着爹爹翻土。

1 \+ _. }) n! u$ ^8 l& W9 H　　苏老爹虽然身子骨不好，但也不能老让他躺着，所以在屋后辟了一小块地，让他有空、有体力的时候能种种菜，活动活动。


5 `+ q) q8 s) F$ ^* u% Y