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3 W' @; y; b  U& m  y) o    十三年前

0 r% l: t( |6 c. N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4 f% O  Z1 d8 h/ p: {$ X+ D" t# _) D2 K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3 h1 J" g0 d- r3 ^" U" s  q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+ i$ N( X& f# k. u5 t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3 c, ]8 M- O0 U. |  I- n$ y2 D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# Q$ o9 ^7 T( _% j- k6 R" H! k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4 L& J% f) U8 ^, V4 \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9 r# o: \+ o  o3 K. h7 c: p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7 l" x" l6 Y- K; Y! z1 M
# v; K8 v7 @! t0 c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5 o' H. u$ w0 m) ~# n. q4 i- x5 ?3 l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. F$ F* ?+ ^, Q
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: ~6 |! X- }+ }) V2 u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0 b1 P2 P+ p: [# Z; r/ h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; o3 x3 [9 d) C6 Y0 R) r
8 ]8 E# A8 d5 l, B! O. y; d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; L$ k) ~$ K1 E! h+ x$ Y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7 I' R; n- y3 W) B6 ~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7 H# P' H9 [$ V' \# g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4 P, b4 y* v  s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0 a8 m" N% Y3 K+ I8 M, V
- _' R" _5 s# Q* d; {: L) n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; D$ d% o  U  u- X* D9 Z* R  O3 Y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1 _6 y9 @3 p( }! R% F  `8 z3 }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5 B% L* K5 _  ^# `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/ Z: R5 i, a" |# T: H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4 H# \: X: K3 L' P. P+ ]6 t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% o  J; A+ \2 \, {西的。”
1 e8 J* ]. E# h; `- E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8 o  N+ ~9 ^) V. b  x; b1 B3 M" H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
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, q* N1 q  f2 _$ @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  d$ [) c3 r# T8 z1 |* D0 |9 z/ C  l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; ~0 M9 g" ^9 @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9 B) s% T, I8 ]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: M4 L- H( G) z0 v8 L
; E: _% o0 @0 A  G! m2 @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8 V# H7 y, |( t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2 R8 p1 @3 w/ l4 x* G
$ D& a, d! l6 P/ f' M* n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4 l3 L( V7 V: @; I! |4 C, k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$ S: ]& k4 l. y- t2 r. m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6 X% D# v( I& Q1 h! z1 v' u. n
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; v: k5 W- D. L/ C' g  v) z6 h+ x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4 }4 ?& F: p2 P) ?7 p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. y2 u# b, v3 j- ^' \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  z0 R' W: ]* O% k4 p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4 g7 K: @, i, n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2 S( C) y3 K! V- [$ H( z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8 s( I6 q3 }6 ?' K1 T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7 i& [6 \3 H& I+ L6 E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8 k# B4 `! F* P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7 ]1 N+ L, Q" d8 k' w8 R9 c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2 w" M. |' u% L5 V" \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/ j6 Q, o3 r' @6 d; y3 y# H/ J; J' F. D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5 G$ |0 L7 [: v4 r: ~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3 J$ h. T( z3 C4 E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$ p6 d7 J0 a7 \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0 V: |4 j" V% g& ^9 d, @; P: D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' N8 A. u0 z1 M1 C8 w8 ?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. c& R: J5 z+ U% Y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9 H! e7 ?$ \% ]: G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* B1 i  w. g2 s: N4 p9 N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/ a2 u- @- q% }$ P5 v6 m: T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2 \) g4 G1 G% U! j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+ Z  ~2 j1 t+ h- Y, R" p8 v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2 p) y5 ]" u2 F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2 U+ B( F$ H+ F* `, D2 H) ?) N
- d6 P% K; i7 y$ M. i- l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. t6 v1 i; b% b4 a' G( U* g, `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' N; v1 j/ n1 X( t6 N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3 ^, F3 v+ K: ]; j% @. v
; ?9 o; t- V4 j- k9 g* f! i1 q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& {/ }9 B2 b( S1 W0 u( Y+ |志哥哥！”
( s0 f, t; D  j& k& n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: e3 e, ], C3 ^) N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  \& e+ ]7 v) Q, V' }远远看着他。
6 m1 W& W! i1 w: u
5 u' c! V8 s' k% |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
3 H7 r- C8 [4 S* o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% S' c( u! o- n0 ~( u. k, k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( Q! y# a7 f/ F6 ^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5 N1 z* n0 N7 }9 K* J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/ ?' n5 q# I" T" X0 r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+ I8 B. ]. B+ l% `
- s6 H, Z& r2 U* \1 o+ v4 s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5 ~# r6 I0 Z* ~0 z2 ^/ X. o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( m1 e8 y* W9 _. N2 [+ m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& y7 A1 s# ?9 D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& U, \0 i  \* y/ g# }8 D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, V; f$ U" E# T# R, m) i$ \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4 C0 H. q7 D% |& R9 F1 Y8 E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" ~" x% O/ o( e9 j! [  P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+ f1 c2 {3 A+ Q. R2 l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# i, U0 }- J' Z8 N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" D& z7 W5 n1 m0 t3 ~
3 d; S5 H* T' x1 a" m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% S' O6 d2 @* d  B; w
# l3 D5 n  f/ ], }1 L( y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5 U' n; m) n: [8 z/ \2 ?2 a7 Q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/ @2 @7 p0 |" A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3 H$ A/ v2 U% s( u# d0 Y, p" q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; t5 D1 ?+ ?5 N. C  W
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0 ?" y! e& r1 a: R, J" u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# o" p6 v4 H# D) Y; N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) [. @/ C. R# A4 b
6 w5 G9 j0 Z) G/ t% |. e. k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$ h5 h/ x. h( {* \) S" s# M# b+ ]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( x$ g$ K1 t& c: f# n+ X
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! ~$ ^0 S& x/ M9 \& J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. j" k+ A2 q( h) L
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9 v& c/ l) Y5 W2 A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
8 B. ^. P/ M  w% z- a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- x: b; N/ [% r# f; |: _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0 a% H1 W3 U6 B) y) }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. M( `; A) ^4 k- C/ v2 s
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3 ?5 T1 A/ b5 R0 N" U& G, z2 A: g) _条斯理回道。
. }9 l0 H" p; a! K+ t# g
- a! d2 T/ D- ]0 K6 w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& m  r; C. i, _+ j" g# a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* e# D0 a# ^8 [9 s5 l2 c( i% z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" ^& i3 U( b+ K9 Q7 W, x0 A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7 L( a& J1 Q( i6 g% @. x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/ n2 g# i7 j4 o儿。
2 a$ Y% b" A+ u$ H' Z  j, ?
) q1 b0 {/ A8 k& i6 `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2 u: w$ Y( d, A. ^2 x- U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- Z! M9 l' \' a0 A# o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) L- {2 K1 m( g0 B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2 }3 M# g- u$ S, e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4 u/ E! ~! j: |5 c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/ `$ l0 F4 L$ g" |5 Q4 _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4 G; K. A) j/ D8 M  }) e  _  E& \7 S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) T! M* y% e& H! C4 \$ j3 T" f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. l! j0 g; i2 Y% ~
5 g3 ]( `7 m3 y- v; K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( V2 x2 l# m4 C3 M4 ^1 K7 E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/ R( j4 b3 w* r
, T9 X% u/ c; T: E! N( T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
9 `4 n* E: n- X$ ?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+ H& a, O/ \  P* S死人啊！”

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% q& q8 P; f$ Y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; l' L( [& }) c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9 H4 W8 S0 {5 B& X" H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3 ]& l1 ^$ x* t: Z+ @9 P4 M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( l& `3 R, A+ F5 Z6 e0 O! Z1 H9 B. J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救济院了。”
/ d. G0 j0 |1 V# }) `) |; J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; n, o8 ^" b/ w4 L6 \9 y+ M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, Y; }& R; o# d$ a, k4 F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% N0 f6 E+ {8 |% }妹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1 z8 ?( a6 d2 t# ?' D+ G0 v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/ U+ ^4 Y4 y) M6 x( K
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; e) \! N0 E, G
2 |) W  A2 e4 _2 N, V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, J( N* u, G& V" z# W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( k7 J4 k/ x& k5 f: p$ A' _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3 Y# p6 G' l4 P* g4 H8 q/ w; T3 _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$ [1 S8 a7 e6 m! S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4 V; Y' C" X7 f! s2 o
8 p' _, ]8 M8 p2 @/ L  ^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* H( {0 w2 U) z( K2 L
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% r0 O8 f: m" I, @2 i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) f0 _" g3 d& m! [7 v, Z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6 S' z5 x4 u' [, ^, j3 c  H6 }: u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, j* x/ t3 c! ]; D3 L8 A" ^3 }! L$ D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
5 \5 c7 X2 l4 f* P& L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& i- b, b# `4 K    现在

/ X9 Q7 o+ L+ p2 P$ w" I$ l- K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+ Z0 N) o1 V' N, ?" |2 [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& ?6 n/ p8 T. t- e- L" ~5 g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" d. Y6 `/ }$ c1 T5 Z+ b+ a7 P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7 V5 _7 U6 C8 Z1 R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0 n) M, U" n+ Y6 h1 c, {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* H3 t3 O: O" Q( ?. O, |; Z; }! u
    “滚远！”

" P7 G8 |4 e& s# O$ j8 V% i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/ m" y" Y) e5 B2 \" V3 y- N3 `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" ^$ }/ R5 h' l0 Q4 T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4 Z: f( E* |* l# e% C& h& G0 j! Z( Y! Y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* J4 M) {& i8 T- f* m) m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/ H# g: i% V, F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( w2 D* |; r2 m/ K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% J2 t3 e3 p6 L* M0 p" e9 z) l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; f7 ~  [* }- f/ g3 c+ \4 U3 k: ]3 o5 T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( k( R. c+ ^+ ~/ n& {( M6 a4 ?+ y
& W4 s0 u  _( g" h8 o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7 ?& t5 g% C0 }9 j4 Z! P+ h0 \; m
; R' V1 Y* z7 G; Z3 g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8 x2 |8 k% t( ?2 j9 }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; R0 g7 a1 b4 f7 @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( g9 u. G  ~6 Q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7 g) b6 V, @8 ?' R0 H5 O! D
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! V0 ]) L7 o, A6 f, e1 z( W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" x" {2 o. U* r" D
& S) H& ^( R/ F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) u0 d0 ~" q1 }4 o( `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. I2 t4 t' y' K  Y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5 h6 r9 c" A/ @+ ]( Z7 s# d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3 N$ G+ U+ l; }& q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: P' n# `  j; {' h
" V9 ?% i0 z! H. ?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1 a) P6 n7 t: W- X8 p4 Z+ q" ^
7 j* ^; l+ L7 f$ v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
" X+ p7 ~& S7 u# ?. n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  t! o9 C) \8 d3 @* ]: Z不用想。”
7 O0 e& X/ l3 W3 J2 q
; k1 D! G# f$ n0 M# a2 K0 S& a, H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5 v2 l9 K% c5 _7 u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- \8 t  `: j9 U1 w! d/ a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: J. T7 r' @$ m( @( {$ D9 F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  G5 K2 M1 V+ y4 @, b- q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& @/ L5 @. F9 H% ~: s/ d( r+ }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9 n( I+ N, K5 g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5 t( H% G5 _0 @3 }* X6 V4 J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/ [8 B/ I: f! _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7 @9 ^# D" E& d9 Z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1 k; i) l0 E) e! A' U+ H* @
$ j7 I  z* w7 L+ U. ~9 i& w, W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2 h1 b" [/ q5 w2 F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4 ?2 {, ^6 S8 ?2 o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+ ~% @) H& p2 w$ `- k5 g% |, A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, o  C5 `+ R- r, _
8 w8 T% p0 A! e" m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/ o( P% G; h1 y! r& z6 D
7 Z+ ^7 ]" I7 c6 @6 Z$ U0 \0 a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; J3 L1 x- j' A" C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- y1 a4 l4 e/ j5 y1 T8 {  K& d7 C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3 `/ \  k/ k6 k7 B( p; A4 S$ O/ u2 E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# n  `  @! {4 N* G3 c' D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2 y" p. A, y% P4 f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1 e& U' }7 U/ U, y$ ]$ I
5 }" V* H$ U, b4 r) E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' q, y8 @6 F, C. I0 P2 }7 T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# l( n) k( |+ I! H" i# F
( n8 R. j1 W# J. t" X/ _) b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  a, V0 t' ~  A  |4 g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3 K6 g1 q; B% `1 C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0 o  U+ [) v( p  U, h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0 k- g; e. b* c5 @+ ~; g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8 v6 z; p: P! O) |* W
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  @2 o+ L" T- B  d7 a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7 P& }% P, ]0 ?# ^7 k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3 s/ K7 p0 w0 G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, y) F6 d( _" I0 V, A& W; o$ s2 e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6 r. |. |$ v0 C/ H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6 |/ l) o+ r: C( i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
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# F. w  {! N2 {. Y5 v' V  P: O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9 @( e+ r( Y' y5 b6 Q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$ w$ L) {" Z3 q; P: N7 m1 a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) e# V3 Z/ v; o' z; `% S6 y! N7 t8 p- `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! ^1 z  f; @+ r" _( Z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* K- S: j( E$ F3 h( r9 h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, d) f/ t$ O7 j: E; ?: ^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( @8 ^* t: T3 Z* B& q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& M" z( K3 o/ A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) ]; J! z% T6 k& u0 N; f  H4 y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) a% }: f! B* K3 F+ A/ d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5 p5 ]; c' s! @, M& l! m4 k4 d( o, J    十二年前
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2 w: N5 z0 N1 T; M8 I% t* M5 L# X( k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. ]5 e# I" ^0 ]) ]) K1 i' G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$ P; ^  t7 V$ Q) ~% K2 @* D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# e" r- ?6 q/ C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" ?* V* J* X6 }2 I( O1 \% y
' M+ V, d3 e' R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( r% n9 d  f( `1 _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# a3 I# n: ^8 b/ _" W8 y: O( S  V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. u6 ?/ h6 H0 @, D* V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5 B- e+ X7 `1 `0 z; i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; R5 S) D3 A/ p6 Q. N' \用。”
3 d& d4 l6 x: ]! H
( f7 y. }0 ~+ P3 B( t! B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( @& |: a3 H; M8 f$ s3 c( y8 w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' P# V: ]: P4 N+ Q
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* u$ U1 f' U& h: g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* o" U( X; K. D8 s# q$ ~4 X+ N' p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8 N9 M- v9 q0 Q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0 n/ _5 I3 f6 B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1 l) a% E4 P) L' X: X5 W2 |# z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- F& Q7 L- q5 |1 H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. G. G: N' U, {0 n  `9 |: {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, x0 d0 k; d& @$ J/ T7 g着。

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, I4 p7 I8 Q* M& Z- K6 Z. Q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" q4 w) O. \; U4 N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: J1 A9 e% v+ G: {& P: D
# Z+ }7 A4 g. t9 }. Z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+ ?% L3 p) }' ~% X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; B, ~/ X  C( z+ ?6 y/ S" \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
   
$ @5 I8 N: e0 b% e" p8 X/ {
. i; f, J+ S) \7 f  H. y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4 d# L( s0 j# k! d% Z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; X- F9 Y1 N; K! a) K  t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1 n: A* A" L( ?, _/ J8 o) Z  J- B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0 m" c& j* k( p$ U) n/ W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) V% d9 `; j* P: R
% j! e+ T6 u6 P. b' p7 ^. x# y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0 c. y/ g# Y0 r$ I8 h0 e! B* t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9 M! y' z2 a7 q; K% o* W5 |4 d/ L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9 k; s4 j+ u' s, u4 C4 w7 F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/ ?8 ?# P! Y$ ~  s/ z# n
; H8 i# N" S+ E  ^* ?( Y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3 Q" G1 q1 H  U8 x6 s! J飞速逃离。
5 z% O7 Q1 P8 B  o" ]. ^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# f$ k5 G) D% \: O; z+ g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$ H. y, D, X6 z. W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; P+ Z7 z1 G: A! l+ N  z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, q5 E" X. {, S$ n- ~/ H$ j2 {
5 X# c% o5 c, N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! n& M: {! C% m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4 r1 I( s5 f9 {* N% p; m4 x
* e/ b* G8 N$ i/ S9 E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' u* e3 _8 }/ V- D  {快的眼神。
7 L1 D- ~+ l4 Z) _% U$ j0 E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3 U0 e5 X- R( C1 L+ m: B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% _; Z' c4 n- U- h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' z. R: ?& M" x7 ^6 g6 A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* X8 Z  S4 l+ w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& H! T/ ?3 B) B/ I  B, \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- @& o" ?$ R0 l1 Q, s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0 k% H( G$ u9 D* r7 I5 \
  S+ o  _: M3 B, }" b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) c% T% j" G8 q* D& h+ f0 @# X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! n% U. g: k5 I) \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' k: @7 f* ?0 S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3 W2 {, u; Z2 d7 W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5 f6 u( S3 r& ?4 F% d( h4 p2 O) Y, J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7 I4 g6 z2 N$ X! ?* X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$ Q1 K5 K" p6 M" U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4 [+ q% M: q) d4 E2 |- P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: q& Z: B# ?, h8 I2 L
4 y, x/ H7 f5 _" L8 f; p4 X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# V2 o6 {" E4 T+ Q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9 V5 Q' m) k) h3 c% _6 w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8 x, [! O2 e, a' A" c, c  L* _, J: Q2 n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+ X( _* n2 ^5 b1 }' o* L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# B3 h  [* z  z6 p5 o7 N  }. F# r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
+ H2 s1 i' K7 p: B% o/ H* x5 S* ]% ?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7 k. k4 @/ G6 l2 \" ]
; i6 [7 G7 C5 m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7 S( y2 l: I. N  e) x) A/ B# T屋。
6 `; }# ~8 ]( B; @3 f/ m/ z9 }' ^* O
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5 L3 W% @( K0 B
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, ^0 i9 A" C6 E% p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7 [- l( {5 z" k1 V, ]
: z- u7 t9 Y  q4 \1 x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8 f) @$ z1 C- P8 G, e8 J& J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) o8 z& I# O9 w- m) c3 `9 O- a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2 b5 {  l! n1 {, z* u4 ]$ A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: m9 U6 g) }# ~5 D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/ H0 i9 a9 w7 m* g6 P  ^- T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7 d) y- J) h, Z5 K0 T/ e- v# ^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% h! R  T! `  t% {  r0 Y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/ V/ `2 h5 b! R1 Q# Y5 ~7 ^9 j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' J5 B/ A- `. i( W! y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2 q' z, C8 u: g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) S6 H& w/ P. q" d! v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7 a. K. O0 z, T* [7 ~) |
/ s$ O: P/ g" J) M( M; w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/ X. C' U# ~- r! M9 R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  i. k+ J6 C( u9 u+ t0 p9 Y7 m
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1 y3 n8 h' m: x# u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5 J1 H, e3 B  E9 {" N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0 u/ X8 _  x8 M% Y( V/ {# C# M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( L8 z6 Y3 c: W& z7 V: |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+ z( J: y1 f! y' t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4 H3 s5 F* V! [- `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) J* ^9 R9 Z* f; x+ L7 Q+ l
9 @- t7 l) q/ {# c) d' L3 J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8 ]  o3 l% Y" h5 B  Y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6 K) Z, u9 D+ K: }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- j, I3 F7 v8 j5 e是难事儿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& L! F- J$ M5 s( d9 P
) x, w3 m# v$ Z# @% Y' O; [' [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
/ Y4 k1 p) b) I5 e4 ]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! z) A; E6 g- N% ?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4 u, k0 b: j6 x+ h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* ^& S1 a. u  T- ]* y3 m0 W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$ {- L) e) |0 s* ~8 M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9 _# \6 u% P% i3 }/ E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! c8 v1 D6 x) A
9 @3 \! }% ?0 y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. d4 c9 V: t5 o9 w7 H: m1 B了一声。
+ N  h+ ~$ `/ h6 ~
7 d: i% V( Y/ e( M$ g6 n# _7 V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6 k% V/ G7 w5 K4 V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
6 R) N& p( }4 z' `2 S! I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: N6 F9 z! s) V& C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: E: P( g$ m/ H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1 [2 f8 e* `' {4 U( S1 J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0 ~: t0 p& h; I& [; [: Q% I0 [2 y- ^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+ Q9 s4 J/ V1 j0 r2 w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: n# s- ~* E5 ?1 P7 Y; n6 f6 ]柠檬。
; e$ ]) q9 M! L: R, i7 ?8 [5 I5 ?# G" T
" y! ^% \+ C; C# n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: k% n8 G, Z1 T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3 K8 H0 c7 r! ~4 R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9 p$ n" M& E1 ?% P- g- i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* _" d6 t/ b- f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, @7 Q3 X% Z# E- i% o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% d5 |* a- n7 H, m2 Y8 W5 J( V
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* |! W- Z: B. E$ u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3 `4 W$ B: q& w4 L  d& ~. x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8 n' J# k) J6 B; d9 i  S2 m亲生的。”
, |5 b7 |9 s: G" L% ?' ^- e
8 f% E7 j& h2 Z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# |4 K1 E  u, X' R) F& E: r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; }9 q& p! ~; ^9 j0 h  s, t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% o* _* R* x: t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) x1 U- D3 U) u1 m( \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8 C' R% U6 k, ]) ~
1 L  \/ f# Z" j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! L. A, y- n+ u( r0 Y# a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9 `' m1 e0 E6 W+ V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# t! C. c3 C. S* o# ]1 y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( k& O2 {8 w! ^: Z! Y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; ^8 E. B$ Q  [$ Y. U. g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; V6 ^  r1 G6 i8 t& T; k% Z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9 h/ Y- W- S3 e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$ B$ L. u7 ]% `- v0 q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; I9 X8 [( \8 Z8 t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6 _2 H% o2 y- B: u, i; R) P+ R
3 r* s7 T/ `5 @8 z, B' x! u- o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8 |( g! E' y' u9 W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; }$ H4 Y$ s& x$ t% l6 t+ s& Z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4 k( W7 _! K5 w# t) A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/ \4 E- P9 A: g$ S! S4 o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0 i$ c6 D( R) |1 g
/ x6 f% o" Q5 i6 z$ L( J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
+ y# u5 I! v# O" X8 y  Y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6 E9 @' ]5 N( R3 G9 ]1 \1 t, B7 H
7 ?+ f2 J! M+ I0 V# x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9 s( ~! h  s" U- a. V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, Q  f: y2 B% b+ l$ q0 B! [% \9 V
: E8 o, z5 I$ g2 P3 d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; X+ V. n7 W1 {6 D3 Y7 ]  ]: V& V
9 ^- y: K- z2 N6 R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2 J9 d, K9 e0 x8 _+ q: U( Z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* n4 g! z5 l3 T4 i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5 Z( J3 K1 M' q2 C9 m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7 M' c# d/ m' V7 B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( G* _4 ~2 x$ L0 B& w$ W2 t8 E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8 y1 J$ j4 L9 Z: s6 _/ [- S3 h# Y
2 d! V: W2 [2 e/ f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! `9 w  `' n7 i2 T$ A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! a4 B1 F7 v: S! u) ?2 `! r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' I7 \: Q2 ?0 }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: _0 e6 S: ^- o; p# S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# V6 x% [/ l) S2 n& V& x% t+ `, [2 z
: f8 @7 g" g0 s% D' v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0 \% i4 s. r# A嗄，眼神黝黑。
( _0 D% e6 w9 E5 j
) C; F. ^. U, U: D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2 k" ^' _# H" Y/ j0 A- \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* Y* e- X- r# r& _% k2 g  v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5 O& @% f. W& p( ~" e3 m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1 m4 j5 B; P" @- f& J: I* O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; o2 n3 G# i* q; c, L; \8 c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1 i$ C5 ^  E# G, D2 s9 \
- `7 x  }5 R* _5 j: E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7 {7 @; H% b" M8 `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$ E( ^- k( A& w* B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9 _' d* E& j  z' n9 K  h
1 {/ P4 v/ E9 \: t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' g- O3 ?5 }, F7 Y2 C, g% Q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5 p" {. Z  B7 B; M! M+ N: S7 |8 g  D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4 Y0 t3 d) [8 r2 C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& C. B! X! ^7 v: r; H! `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. U9 d) r& j4 t6 {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! \+ ]! n+ y+ \6 }9 x" _* ]: y0 Q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" M4 y( H$ F3 I+ f7 U! S4 n' J+ n
  S: d8 J# i' m. P6 ^2 P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* L5 {3 J! C! W" L- i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: m2 \, m3 b( w* L* ~* E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. U* ^+ E; G- m+ N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7 ~' o7 G% a2 c$ A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; A+ I) x; r/ F" K0 G; p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6 \; N) J7 W1 E; T6 }2 G" [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% Z; C/ P6 @% @( c( S5 e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1 r8 \9 Y! k% \1 _- {0 M* T4 Y
$ c. m0 m( L7 b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3 o0 n6 u/ }( A) v4 b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- ]0 E" |( F7 k) J3 v! r6 I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$ l, q" I3 Q+ L+ `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7 R/ I- {" e! M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" D; n: @: G' l0 b7 ]8 f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! U) D7 y) W! [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' i- F8 U  Q$ [2 ?5 S; Y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2 n& S5 m. W7 k8 T/ Q道要什么。
6 [; e2 K7 d! t) j( i& f
4 }/ O% @3 @2 o. Q/ m9 X) X' d, c. ~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2 c# f* v& S  F/ G) C8 Z, O4 j% H4 {! o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+ i1 F) T! W7 |0 ?- {, l+ S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" U: z7 V  B% B- m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/ ^! W2 h9 z8 k化。
, ^3 w: d- U) I& Z# t/ E/ y( E* N# H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; ^0 {( A6 T$ E% |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
; @; F( A! L0 k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, Z+ f1 p$ P: `5 W2 U& }# Y, o
8 e% ^6 `- |/ Y* {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# f0 Q' \4 S4 V* q8 [
; {6 M2 E+ w6 L. U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
4 V/ E1 }/ D8 ~1 r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+ L, E! ]# k. T0 {. E0 D, U- Y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. M% d3 x; k% b. d; i7 J
4 R' T4 P* a4 ?! N, C! a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2 T3 {9 E: _* @# L! o
* K+ l. Q, k. M* M% U* m1 f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- s( u9 H: P' ~7 V
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7 F- B& s+ \+ Q  M0 o9 A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- R( R5 }5 g3 N# p4 O2 y0 j* I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/ m) ~; {  A( o4 w$ d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; A0 z0 ~+ D5 ~+ ^8 A! v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. S: E1 X( ~9 R3 N9 y' ~$ ?    他是白痴。

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% y$ ~7 n" G0 e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  B. W: R" }$ m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- V0 @5 g; J9 l$ b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; H6 E: O2 F+ v! W( J) m" I9 e$ U
: ?( W, c" C( r  p9 b- ]  t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+ T* _" d* l* u/ S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1 H; {. ^! ]6 G9 ?1 B- F* d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; Q; z( E2 y* y3 b0 ]% x( z
% n3 H6 L" U" P) ?1 c1 |: ?( A7 `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! m# V+ {8 s6 g$ P2 G# _0 O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) r8 M: X5 i1 e9 j3 }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) }! G6 n+ A3 Q2 E' h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4 t& y9 k' ^. M+ L# w
& P; d, v/ x- Y" q& ~: v5 [: ?, X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, e, ^5 B( {( }- |4 X1 W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7 k- d0 e+ M( S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7 g4 ~6 _7 q/ g% v3 S5 n- f  ?
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- C. g/ ~) m4 a" z0 d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2 p" ]- P9 _9 i* _2 |" H: \
9 q! ]5 I( i2 c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; t. t* J* j6 ~3 `' U( G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' ~# A( @( `: v9 C1 J  {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' U: @' {- ?3 k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9 i* G/ j' ^0 b2 C+ h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* h# h( a% l3 C& g4 n( F5 `1 L9 r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' `% f0 W- Q# r0 H" R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$ \4 ?* q) {% b6 l, N9 f操你。”
2 E6 o3 @" L  h, n0 e
1 X6 o/ H$ Q' M* L  }7 ]5 i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: U, Q3 f, o( ~) K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/ B! [' U$ u1 y1 q& ^, O/ ]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+ _) x+ F. R1 C1 B/ ]4 k* O* b己的男人。”
  Z' K- i  e8 ?
) R1 T+ @" C$ L. E# g& i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- l4 p' G& f- l& g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. p* [! ^9 k5 Y# }1 r8 M% p; d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$ Y3 f8 F4 J( v- j& N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4 l! v  v" L$ Z1 b  y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
( H  X+ u5 D# c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4 b* n1 |! ]  s; B. w; g. T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$ {7 O) b% x0 n# o5 h4 k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: G9 f. P4 B6 A滑动。

9 `8 T+ n* E; s$ h) y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5 s7 v6 p# S! |! ?& v* @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8 |" w: @; p2 W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* T/ Q4 Q+ }$ W& ^( `# N! S0 c9 X3 }' \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+ F3 K' D8 O. ~$ u- l! o$ Q. O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% W/ C* v3 d0 n( {% q# J
9 A0 D6 \. o7 M- r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, {+ o# z8 b, q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得更大了。

4 \8 {8 \+ z7 s4 U% q/ @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+ |% {: V( j8 t6 u" k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, k0 S+ K, r; Z: r% n! v  `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3 x+ l* h. M. x* I) p6 R
( j! q4 Q% A3 M+ K2 r) j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% t% B6 g. Z0 V4 z+ P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$ U+ w- Z) z9 n/ v; r: u0 ]. V+ Y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; l9 E3 h! U% \: ?: l, i+ p0 C
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, _" Q" r+ t* F/ |/ i. @) V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/ c6 n+ i0 r8 X3 v  i/ Q- ?" x
3 ~3 J) y) b6 `3 Y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6 L; O  N$ z) T- j8 z, H6 T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9 A! O. i& Q4 t7 v
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% S, h% f$ O' Z/ K( g4 ?* j
    “还好。”

4 ]  k8 G. N6 E) k$ J/ `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& `9 K* P1 @4 ], ~; m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# b6 [% l5 `; j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- m7 X. x; n* r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# N5 D- ?: `0 P+ F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% e% f8 r( D$ n9 r5 a! D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4 w) U! _+ K2 q& w# R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1 N- B. J9 N( z- ], ]0 b" [1 n的轻轻落下。
7 [8 `) `9 _. T' F, ]* U) w, R7 O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: b/ `" F6 [) h" B" V3 u0 X" x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" f6 r4 [7 x* X( S) [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* G2 N0 B: ?  _9 ?% c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4 Y  T* l; A. k& A; I1 V: t) W3 n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/ W! k" E7 W3 ?# d
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! c" f5 {# d- e- m; t7 v    “看你。”
( z* g* J" T* b2 a
+ s' P; \8 z' n6 M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6 n7 u5 J) z; w, T( `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( Q6 Q6 X: |. Y; a) M# Z# S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4 M. |# N& N( S7 z. o, ^2 T( ^
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' C. J: w0 H( u  i  c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) T$ J7 e6 Z  d- s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   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* ^$ z- y( Y6 r% O# F) y+ p
* a+ c5 o/ l$ j6 |7 y0 M" |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! {. c4 u2 L- U/ j* |8 ?, `2 G  f  a
- F# z* i8 U! Q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0 {. L: ], C% m% G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/ ]3 J" A" k/ U; ?7 G. Q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2 M+ m6 D; F5 a
) i2 {* l2 ]! R+ I& b. J  l% e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# ?: E" N* A8 h7 M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0 |% _8 Y2 V5 G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0 X" e9 @% f! i3 R6 o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; o) V0 j& f) \- J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3 v" U# c0 s) [. v! Q5 t$ y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( ^9 K5 |; F. P, p( f7 R7 e# X# p
0 H8 v( H/ s0 q( L- e& J% {2 X7 E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  b$ x. w3 k, \2 S/ f5 t8 s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; P" j; U$ ?7 t5 t. R
7 j3 O6 n5 I0 j9 p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5 s4 Q' N7 h; B% K2 @
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& @2 J  y- X% Y. K2 s; D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% k! x" v: ^% `: f% M* o& c1 T  `: p/ \( |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+ i; W7 Q# d; ]. N0 x9 I3 T9 K
4 _* S+ M% j* D2 e0 ~1 H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6 E; x8 j# M3 \5 Q& U# \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: {5 h3 G( l- k: \% A8 `% f3 N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5 X7 G# c2 e! A+ M% Y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9 K5 a0 B  ]; |- K
3 Q5 r& I+ c4 y! A( q* r9 B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8 G. }  W' o$ p8 n( y% C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2 C. Y1 h" y! i, u0 [% r1 U; `" y) A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; `& @. K" ^% A& e! L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: H* y+ E+ E' B" T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6 W8 ^- v0 E1 q* I$ {( G* |
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# x& [, q& T' W7 o) G6 \- F" @' d8 k0 P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$ ?5 e" C# z+ e. k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% z6 P4 u0 u! j/ F
7 O. Z, M* [% k# q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& R: o! H) F/ g! v9 n6 ]8 H& z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
1 _+ |( T# K; S: s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/ Y, U% {# T  I4 r% E) ~3 C% u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$ ~7 m; A: @  j3 n$ ]. ?! L8 ?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2 }8 k! H7 l8 ?: p2 f0 ]" Y
: A# {! z6 r) U: W% J: d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) I: I3 v! K" R5 e5 n. l) x9 p1 b' g
; Z7 B: V2 o3 a  a1 i* M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) I) R, G4 p5 x& F) n2 V# W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6 G- q2 w0 f2 z8 O" Y( }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# v! y( R! v' d$ S+ e, J
7 ~' I8 ~6 x5 B8 r3 h( W, Q0 K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. _" }) K& y: G7 T# Z
6 Q1 u  r  v% `7 h" p1 @! h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% c$ H. P7 S5 w! }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9 V) v2 L2 \( [3 O4 m! Z& f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4 D! y1 \, F+ y/ p$ q) T  k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" n/ b, P" |& x8 A7 G# d解决呢！”
$ P+ b% o  z6 T, }+ f
6 S/ }% S" c) Q9 x/ \7 K, w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1 s, D, L* Y5 E6 f/ {) {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6 s1 w4 f( ~- O! \. A' B: T) ?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( }9 f: Q0 t0 W
3 }. S2 y& s# {! R% O1 G% Q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0 }6 M1 [7 N; r* D! o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7 P- x) k* w) l* v% d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2 b" |* ~5 _6 ]$ j* P6 k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+ ?6 x: ?8 r7 R( P) Y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8 v! c- I* e$ M* }% {
% Y; h/ T" r" V- \; j, f% z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# s5 p6 L) E% ?+ M* {0 ?$ z( p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0 z# o9 ~6 k; I8 ^& G8 p& M8 V+ C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$ V" z) a2 W- e* I% L, I% I9 W1 L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. a0 |2 @  v9 D9 ]9 p+ N的家门。
& C; z* ~& s$ \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& }& g# m  H+ U# Y- m$ |( S7 I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9 W: T+ ^8 V  D8 P/ V% v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5 Q6 _! K) M, K# u4 V- {8 I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! V1 s' p4 g. G5 F1 j" D( u# J
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9 v2 K& V, A3 }9 _
  _0 c7 z; u# ?/ B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. [" ]7 b# t: O4 r0 h
7 z, q% ?+ m4 p! t3 v. p8 l' d- I7 L. G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( T3 u4 y+ [! }4 o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8 ^: T3 C. c0 l+ j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  \" e& o  Z8 `5 J$ w; ~5 L
( D% E0 R5 E2 \  m, T4 O9 K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( w& y1 X8 Z& L& _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" O! g, r: y% H  ?9 @# L. l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9 ?$ F  S9 e& W1 _5 f1 w0 G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% k( d3 k  h% E) k# H; d4 l* u9 Z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' d" o  m8 M+ _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9 ?: c3 i2 k. a) R
8 a3 n4 Z# I( f. T( |% K1 y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! |4 x& }% M. A  b, n: k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7 |0 n) x( J$ T& \! u5 E9 J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. \  T5 t% F7 @0 ^& u+ O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2 ]- h5 y, H; V8 G1 J
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' O7 y( R- ]8 f6 ]: @; V
, |1 j: ^2 ^: L( b8 x) G/ S: i( W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$ l) B- }9 s& R  ?
0 p4 H( y) R( |$ G! S) k3 l$ p    “所以？”
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( I. z/ [8 _8 s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* f& G& S" t5 M! K  U" C, T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/ y+ p% d3 z0 |7 I……”
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; n& }- W) D, f* T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( w/ |1 u$ c- p; k% B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+ H- ~  o' e9 p9 \& d3 p9 b8 P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' C' f" k! W/ Q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8 s5 j0 q1 I0 |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1 @5 ]$ p6 z; @* S& ^/ n
5 x3 o' V. Z# m6 W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5 q! `1 N& i' H: l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1 r" Q: S. t& y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. [: p) ~" r! X8 S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- p/ o8 `% [$ r+ J" P' ^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4 }+ P2 Q! @) C( L. }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; m- [5 ~9 b! I8 T; V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+ {7 j! g  C" L6 R/ S: C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$ ~% }2 w9 W/ Z3 N) R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/ A" _3 l) A8 c7 f  C) N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# d, f; t1 O# H% }# j: s! ^她的唇吻起来。

5 m5 n8 G, \: ]5 c8 T- l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$ `0 Z+ Q( m  T$ ~. K4 F8 t不敢肯定。
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: S. C% I$ o: T! O, N* e; f6 q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3 g1 p0 v+ o) t5 d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9 X5 r3 h  C' M: l, k  R3 j2 s' Z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, B; j! @0 |! E5 L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" U8 W( y+ w: x% r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6 u5 b* m) Q' m6 a! C/ ?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9 h1 @$ X, f7 V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; b6 F: C6 Z+ _: V' y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) Z6 W( e) b2 t% I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/ {- w& q. s% d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+ j6 b4 x  [, x+ N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& c- {( Y/ t2 ?. O' p5 E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' H1 U1 `: h" H! X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% G9 [, n( D% w5 E, [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% S3 y, @0 y3 |: X# W7 T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2 @' E4 u' b& o; T3 {5 I志，还要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! J4 W, K1 D3 o! w0 X& P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7 H  ^* B2 A2 l3 m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  C2 M0 i# t4 [+ o' Q4 S% y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$ p* y# x: b/ F( t3 ^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" b5 e- ^, I/ a% U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1 m- ~# s( h. s1 b# k! x8 ?/ s( ?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, I5 ]% \0 ^& o( G; x6 p+ j$ c- K5 V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/ @2 ]7 V- _( ^) G3 h6 A  z4 Z
- b( C; a# Q. W# j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7 I; |& |) Q7 P) G$ g+ w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/ x5 x: y8 p9 e. N% a$ B, K+ c显露出来。
' T. P$ W! Q$ c
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- m" m" Q1 T8 l- P: q- O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  S6 O4 K* _& }1 T+ c' o# Z! c被扔到一边。

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9 }! w; T+ X$ G1 X6 k9 {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8 Q# a0 _7 W% e. J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& d  r4 Z+ O+ T* o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0 a3 L3 ~; i! z+ l% g/ a, w: j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  i2 h4 l" N5 C) m. r2 k! t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  d8 S6 U) N) W6 f% z6 x# O  R* W/ {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- _  O7 E- M) \: `; [- M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% V; [# U' c' H/ w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" ?4 a- H7 b+ l" ^" C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点儿。

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4 X9 J$ X% V% _0 K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' G. f% K% _0 M  Y, o1 Z4 f
; M/ k# h8 m* c2 F/ s% l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3 y0 j4 t5 W' _8 O0 i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9 Q/ i/ y6 h3 V: z
; M, e% I8 f6 \% h. _. \* k5 k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. k: Y9 Q& \, M* q
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( F3 W4 q/ X& o, ?
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. w0 `/ J# b3 `+ _6 B) e7 |3 n9 F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7 U' b* |/ h% R! }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( ?& T* n0 I0 Q# x$ |, d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6 @* M, d7 c% i5 u% s% h) b9 R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0 D' U, O$ `7 D9 V) W  w5 D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- T+ R/ o. v* `' c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* Z" h! d+ ?4 `9 f" Z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! S# X. \; w+ f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' `6 F4 i' w* @: }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
0 u) f8 |5 W. I. o, }; Z! T" P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0 ?9 x. J. r, G
  f: `' m! @2 B! Z% Y8 M% W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$ |" w/ r; ]  d, l( R" d, t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) i+ J3 P/ w; f- z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# o5 q. {" u% w! R0 o6 D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' E) r+ S& Y  c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' Y/ ^: g# ^) ]# W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: b0 y2 C' Z1 {% a5 C5 k* A  I; Z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! v9 X$ n7 R1 n; j% s2 C! u+ [$ B1 J1 ~
; W% |0 i6 f* S+ t/ o* l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# F* T  Y% m# q9 `7 B# h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% K" {4 R  V" m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  p) N+ H$ F1 M! J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7 [0 q2 }+ a1 C
) P) r9 s/ d9 a8 `- m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' Y( o* Q5 ?1 J( L( q
$ y% F, j$ q& G) Z: N7 {3 _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" ]. N! ~& I4 S% B8 ?# ^有些尖锐。

! y9 V; _# _+ v/ p: ]2 e: x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" T7 P0 m2 G$ p! V" |0 l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4 ^. F/ g7 j0 t- \) Y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2 |' r1 l' }; k: y* U; }: A& X. C0 y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% d2 ^# {: S4 b) n5 o
9 o% M9 u. W6 Q% S- a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1 d! ~* a4 o+ c1 y3 a1 e' o
  e$ i6 ?" k" z) B0 r! E' ?- I; T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5 u9 f! A) \7 ?' r  r  n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: q, h7 P3 {0 W' E8 E
, Q7 t3 p! x! y4 E3 R% m; Q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" [* N# G! ~- V& |# x% s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: A: C- d  Y; `! J+ Y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3 }9 J) R4 s' ?0 Z8 g+ c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# D( \0 a/ n' q4 u9 D
1 w# ~4 z1 U3 D# v( n$ q2 m( w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( G, g4 Z% E) d5 `; X: \( b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( F, @: s: M: k% x3 ^7 ^# d/ `/ L; D7 t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2 {: }7 k2 d5 m/ X, h; K
4 M" z( u  d  o/ y3 G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+ h- V. z. T# G+ I0 L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" [9 r+ N" P( j( h) T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, _" F/ G) Z; F2 o+ g, C3 R
3 n3 I" V% C( @$ N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* R" J# |* C  ?2 g! A* E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( K4 F1 E$ H: C6 u5 ^/ J  ^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- X; \" x: o+ F9 P& _& V+ t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% ?  W8 X, Y3 K8 l
8 n5 b3 o% W3 i+ h8 z- u1 W% Z7 T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6 h. t# E( X$ b; V1 \( A1 z1 k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, ]- u4 V' B7 `) |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- y! d" C6 f$ K* R0 }( ^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" z$ M6 ~4 g1 ~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5 R% j" ?, S9 m* Z( W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/ e" @4 O; A2 g$ i* R& r/ w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1 [8 J7 ]8 c5 j' f
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) w) T! }* v+ f& ^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' m$ ]0 c, t0 e$ r( p& C6 I
5 _/ s6 A9 q; b. \5 `6 I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6 ?8 n+ ?7 X9 R$ {7 ]: b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% m( B( d; {1 Q9 w/ n: O) Z+ V$ }
" J4 j) k- s; Y$ X& l  v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; M4 q9 G! B( t2 }/ {- |: ]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7 M3 R8 ^" _1 q0 P$ s) ~. W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8 J- S9 c* T  M1 W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6 O# N! W4 Z' y0 m" f3 k& D
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$ m, O+ s$ K* s0 ^/ ?+ K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- O' D9 i3 c9 |  t6 [- u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5 ?: o$ X: O0 K: g/ h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+ \/ F9 P  z$ N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; F3 h& J$ {; M; R# Z7 |# b& x. B# W- d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' W3 ~  ?' U5 ]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3 ]3 J& }% }. X5 A/ G1 g
7 s* b" \/ C5 x0 o# V/ q2 @/ S7 p- O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/ A' @1 H' i( B& \% x( _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% {8 D$ F- i) t( X, f2 G+ v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7 N& ]" `1 i4 ]1 h9 l' \" S4 c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" o9 a! I- y# t/ g  y我明白。”
5 c4 E, z/ Z6 Z3 F3 _- o7 W) z
/ {9 o6 R" `, X& L) `, a  o) x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1 o3 B# |  u; C" R7 s3 p3 k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4 S0 V9 ]9 u" m, C7 i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% i2 I5 j5 F7 _1 I: N0 _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' q6 K0 O* n! ?/ x3 n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- s" I  ?9 W4 W8 [9 n5 p( A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' {' J; ?2 y2 n, U下阻止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" m: i7 k1 v* T. R0 y5 ]
/ P  t3 V$ @2 V( M. J+ D, H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* {2 J7 b7 S8 q+ r: j' c
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7 B* d0 B/ Q, Z1 _9 }3 K' H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3 o- C* a) _" r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. }9 z% X; `  c/ O1 \7 [# N9 e5 U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4 x: a8 F+ i# f* J+ P" A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, d, w  R( d2 c: J( L+ T4 h2 w+ p
: K5 i3 g9 e: C9 m: z4 H" r& i' p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4 g2 H! Q7 }2 K7 C' o9 }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" a! g$ ^" j% M! n/ S  x% j
0 i5 O; {8 g4 H2 v5 B" h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: G; T# I6 E: B3 V9 B# ^1 t( k  r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3 u  _& v& V( D  b4 V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$ u$ D: S' r/ _
4 T2 e9 \8 |* ]. j3 T5 b' \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0 X9 H- d$ G, j: v子吧。”
5 ^* w) Y& U6 n  O( T
$ o/ s1 X  x5 p# y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  {3 x/ X2 H3 s: m" N" n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% \, \$ O: X# f$ G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+ x8 O3 D; R+ W; y2 H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% |9 ]+ Z0 ], h# T) m9 |# d6 q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. _, N; F' O0 r. H  Z  M0 w! |9 ~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' i$ X$ R2 |( K4 ^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% e0 ^8 _2 t# A0 u4 j" [/ b6 {5 R! w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- [, f0 W# f  I3 S! Q了出来。

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! Z) S7 y4 w% A; o! O' l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$ T( O: J, X3 D3 ^' d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$ |0 S% r7 c. G$ q
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  ]+ s' r& v6 B/ Y& m+ F* \# t3 g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9 B6 Q7 @: T" Z9 s$ Z, {4 Q( \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8 S+ |6 j& \0 w1 C( i5 e7 O7 S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) j8 D9 f1 [; q" k: s3 m" j1 U2 j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' h% s/ m8 [5 R4 c; b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6 `: U7 y8 r1 |/ N( ]9 a8 j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( u) `9 u5 s$ a: o“没有。”

6 C& `4 s! P  S: I! ]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& T3 U7 Z  F9 N$ O: }) q, @& s% m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+ A% N; ^  g0 m: [* r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# B. @4 e5 {9 d
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1 c6 C+ b0 ^" Y- n难临头多久？”
0 B  K; l( O5 ^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- B3 {$ f. }" r+ Y
1 n; w0 z/ N; D' I. y" x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. [3 Y" q! t2 a. a1 o# ^  E你爸妈了。”
+ T( D6 e" W( j: z6 Z( ?6 Z: Y
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  V; Q$ L9 y$ ^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' m8 R0 B7 |1 ^# o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. y, o) L: i2 W5 x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' D6 W7 v  l( @# Q5 W6 N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7 Z, F1 c# b$ K/ H1 x" b! B气氛更加尴尬。
3 T# G5 i& F, Y3 U. T! k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; L4 ^9 `: [( B+ m1 A4 R: X* j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; _) |% b/ [1 Q* X
0 i5 G# _! `, _  S, P' Z# H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7 c' H8 G/ i, c5 w( }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6 p  i! ]$ U+ u, i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7 S5 P3 G: p! W/ \* B/ ~* A" O! a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7 P! E, O( V0 M6 S( O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, a8 a4 d$ }6 ?4 N) n$ D6 ~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) x( ^2 ?9 H( ~
2 z0 I6 J8 r# k1 E- b8 c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8 C& A6 v; s5 w& L/ M7 b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3 |3 t0 @3 j% b3 Y9 M, |5 _- m豫。
' V' B! N  Z7 J) N2 L& Y
! H- H) e+ y1 }& D6 [2 m7 Q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- I6 `2 v; O7 X5 l: n% n* m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0 Q6 \2 W! `+ p" w+ ~$ z% i人怎么说？”
4 R5 m( j" Q) N, }
  x* d7 I& t6 n. |; v- [/ O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/ Q3 Q/ d5 B+ R) R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2 I- z- i8 B9 T+ p% H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
: W* G# Q* {* k; l' o9 P4 P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3 k6 Z4 y* a0 N( ^
: a' `- {0 {" F  `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, m$ w3 I* l! n) @, @1 o    “对！”
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: E, G8 a+ a5 I& D9 E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7 G6 N! D1 s: W7 |1 c
3 p# e  A! g- s9 z  s+ l$ o. j% h* m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2 x, D; P) g. @  I- u$ s
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  e8 I& |* N  |4 v
& U' a2 _3 C8 u1 t+ d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" q2 p) W$ e5 I' S1 Z3 `
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 r% c5 X; p# W6 `' {: U, M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8 p* M# _2 a; z- p% v- X7 [& r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- w" S2 e* ]0 W6 h2 r: O( ]% I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3 r9 {: r3 ^6 X$ F的一切可能。

; O- j+ m3 O* ]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
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; F' t! o# c1 p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, h1 E+ h( k. P9 |
2 \8 O' j9 p& e# Y  |2 h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) Y3 j7 Q8 Y+ V' c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% I  P' G- U5 D3 Z1 _4 A: F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  K* U0 a- V/ f3 c  ~- I  M7 a
8 c. p) i% Y# ~6 T' I3 L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/ H; D/ M0 s5 R" ~—”

7 H, B7 Y( ~- t5 ^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8 l2 o) P# l) D1 F+ |2 l“我很抱歉。”
6 }7 D2 O# d  k, b! e  b5 j
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8 h! X; @# z( |6 z) o+ T* b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8 o0 W+ i% z5 P4 X1 p
; K$ y! ?/ f; @( F- G. x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; ~: G& X2 i6 z4 O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2 W; g, q# }) l, p( C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6 u' U  f* s- d9 g  X* L1 S  N. s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7 R: I! e. O' S$ B! M. d3 l2 `# c
* ~* u, Z! m9 v4 ^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7 w; _& a! o8 j2 X. p8 b. `  z; h0 U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! Z4 t; K2 l2 N3 K
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& ]! }. ~) ]/ I4 t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' O% z- r7 s, U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" c0 R( |0 o0 D; Q# D" o" m: a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) t4 S2 I- D; z2 c/ r: E
, j2 x+ I! N+ x; E4 `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. x3 V( s" E' r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" S  T5 Z, Y4 R4 d/ o* Q* t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$ t0 P& m4 `/ J$ W. N- n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; L' ^+ R1 p- d' V) t
0 S2 u" L& V! M  Z- K+ I* W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& x5 J7 h% q# D5 E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1 t4 q3 s3 W4 X
+ R3 {+ ]/ z# Z9 F: ~( v. b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( H/ N8 o, f% u" g* K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( c0 q0 r4 D) o3 E& n6 T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' J8 S4 Z" k: ^3 G* Y- C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$ E0 W. T2 I8 h$ m! D8 q4 F
* Y! G! j/ v! U5 m7 Z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+ Y% Q2 ?+ U+ ]3 E) N# o& P6 Y7 j" v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' M4 i9 Q: M4 f; g! B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! g2 \) i* J! c' E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  F" d* m7 ^: ^, n( Z, ?
$ x, ~2 K3 ~/ U; r# ?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5 F9 j$ V# ]! h$ m' X: m3 @! G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7 D/ S; \, {+ H# a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8 C& U6 H# v! `3 s% J0 H
" J5 m- E$ F( x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( p& P$ T1 s! s2 d3 {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% }% W8 g5 N8 m5 s! J( j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* w' X# \. W! S: t& k4 a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6 B, T: H" T$ W/ \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' |; j, {$ R" V  }4 u/ g8 s4 T+ h. }, k: m样子。

$ Y* T: P3 l9 l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2 k+ D8 m# q& e4 ~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7 n- ~8 S) z$ q: E. \+ ?. a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: ?, n, g0 ^; p4 q
# y; C) ~- g' V5 }    “没有。”
. c0 b% x) }8 Y  F# w' X5 _5 l4 O3 I& v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: u  W# g: b7 {# c% E7 O7 u
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+ W0 ]1 a2 J- A& u8 s/ V
& V/ J; m7 |* E$ w" y" p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, [$ `3 m0 J7 n5 |% r3 ]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# a" u' c* j# ^( A# o3 F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/ f! V6 K+ t5 r) |3 p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3 l0 B1 ~, n7 C1 |况能有好转。
- v" j$ \& T+ c0 X5 @$ ]- r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% I8 P3 q4 x" c7 i2 Y6 K& p
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 O3 O; z# `: v$ Y) y& k: m$ ^1 c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( d2 z" i( W: r( w
! [" M0 |  {$ I( ?$ _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9 I% q7 c; X5 B
0 f' s" A1 }) l3 P3 l9 y5 p! @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$ u, z5 W2 f7 W  s0 X% k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$ G$ e4 d+ A# p% N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7 X& b1 o& U6 d
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% T* r: [6 J7 T
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5 }: ~5 R" p/ ]; g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+ g5 b( v) `) y' _! {4 E
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0 h7 D) H0 n/ I0 W! ]1 r! t# F* }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9 b' u; W* V" j6 o, ~- _9 `
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) }- }0 o1 Y: W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5 u' o* v& M/ m9 O- X) X& ?2 l5 v
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% w. K. o) T1 [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' y& {* p( A) i1 E7 x3 X' s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7 f% {. p6 {6 j5 W- Y7 @
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# c) [  |6 O8 j$ D1 Z: \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; q; Q, ~3 d; [, R, z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; F9 B* r2 n# Z5 K- B的话。”
* a2 ~# J- g7 j! R* x
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6 {6 J: U7 h1 ]% K! }  \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/ A- C/ E3 I/ Z) j" |; p! S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+ h1 _" M) F" [/ I. S( b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. V, w2 D3 C2 l- y6 A* x
# N( y( M2 p) |" }3 j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) _/ Z2 M  p3 s4 \8 G  b- f$ Y' Q$ X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* f/ g: T+ J; }6 {* Z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" f7 N4 i6 W5 G- B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" O6 L7 u3 K$ T" x4 r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4 x+ {+ R% j7 \5 c6 N% F. T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+ s, p' f) ~+ _) e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
( ]0 K9 i. U# `, g: i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