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
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9 t" E: }9 Q  {4 `8 C' O1 n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5 _5 C  L6 O; p4 J* |; O' z, F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: S. M! l! a* u+ N6 p' h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/ p/ J4 o+ T* x0 \/ z2 t' @! o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- n( |! ^% {* S) Z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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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]4 |# z" i$ k8 t: ^( a' T6 Z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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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u5 v7 p3 @5 n/ x& ]3 H  R0 p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8 a0 a' Y2 a$ R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2 `1 W# z1 B' X: K' K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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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S4 k3 _0 X3 j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* h" P) ^. K# D/ }8 q. N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* o+ E4 L. Z: m4 j3 o/ X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' N6 J9 D. ^. q: U$ H+ n  h- i4 L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0 b; J* y; `2 C0 k) A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& j. ~8 j: h6 D0 M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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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F8 a4 F6 G2 ?/ s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  n( V" @8 T2 Z* b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
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& {7 g! [" Q: V; }# ~6 O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3 O6 H# q& a$ A: C, `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) E1 o$ V, p$ I6 g. x* H7 D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0 b/ c- g+ L3 d" f5 k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! m" h4 s* `( x7 U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/ @6 K) \6 M# k6 }0 r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$ V: g0 l3 d0 x" j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8 q# {( g$ u/ `9 ~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# z- ^% ~1 n, ?6 V* n3 E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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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; j5 J! I$ C  [6 G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" F  @& V/ G+ v) ~& A# v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8 c7 M+ ~6 K6 `% W. W+ Q/ r! c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( Q3 |% Q$ P. _( ^7 |) M6 U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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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% @. j1 P& ~) K# D1 |+ ~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: _- [* _- u2 P/ z- k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4 F5 Z$ ]2 F( r# F6 O7 K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; k% b4 g6 \) H7 @) N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: s# x; _; k, r' f+ C- E- K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* K; T" r! ]9 p+ h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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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5 C% G' _9 d3 d* \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6 O1 ?( v1 O/ x! Y" \$ _: H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+ g* p: |& C0 H6 i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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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b2 N4 ~4 N. o) P2 G+ }+ h! q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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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( F2 g. ^) E7 j: P3 `9 ~% K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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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P* D1 F! j% ?2 x- [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$ p' }- y: [! B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% o& `5 f6 y  ~7 R& K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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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c# W! m3 M9 Q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4 ]3 y" z7 ?" s# E1 _( I; c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; m7 Q9 Y, K) H1 ~, F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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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: A0 n4 S+ \1 q  y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8 W$ Z; `1 K* u) P1 ^+ H$ @( T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2 a: l# _5 s! C" s1 s8 ]; y. Q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: d) z0 ~  {  `# [% D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& E' d& p" g( H- [4 E4 c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& z4 }# x. S8 m7 `. J9 a" F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/ b' h7 j3 t  D7 u3 v  U  X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( a0 Z1 a. e& t) Y" Q9 E0 f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+ ], L9 }' c" V8 ~; _: M5 g& c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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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i& }, b! g6 |0 T) V4 o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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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* Y0 u, C1 g! p; H& Z) J7 Q/ r; ?3 m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% B) t* t( W4 P远远看着他。

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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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9 w: i# Z2 H, P) O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$ j0 N5 x1 ~" z/ f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" f8 A9 c3 x# S1 W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& p' M/ p, g8 r$ D3 q& p+ ^/ V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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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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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Z2 }1 M/ Z6 ]9 |# h" [" Z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. O" r0 ^0 R! \# U4 s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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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W; I4 ]7 j% c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' b* @" @, N4 ]2 @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! I3 h6 T8 }/ Q- i- b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3 ~3 E7 h% [% P% G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 h0 ~( ~# h  }0 |8 G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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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- f9 r% ~& M5 M0 ~- B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6 ~, p$ E: m  k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& V' A% k3 P! u4 F) L& [  R4 o: Z' D. s4 G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4 d. k: Q- @0 u/ e6 e% J9 }6 p8 D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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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t; p* h! Q; ^# H  C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1 r( \* r4 ?. @: e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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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_) n$ ]  ^! ~: U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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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i/ j  ^% A* j1 z! l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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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K% Z. R) e# j1 D% ?6 F1 X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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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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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* J& M8 e% Z' i! R' g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: w# M- o" T+ [5 E6 m9 H8 a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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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N+ u6 Z9 ]2 P7 C1 L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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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% y. y; C# ~5 B- S2 p! Q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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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" b- d( A2 U6 z2 X) g8 W+ l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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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z9 s1 c0 |8 d  x$ Z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& y! L  \& D3 X' p* U% \* t1 ?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8 \" x0 F3 e7 y! ~9 ^* q$ r6 M& A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3 @! K2 e8 i4 U0 W3 J5 u$ Z
! a3 J$ Y8 \# p# o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8 k; D1 B7 h9 v5 Y. ]9 q6 @( T3 S
0 w- I' }( u% E+ m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7 @9 G4 r8 G* Y2 A; R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, L' X5 G8 j9 d* Q" _6 Z- L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( k. O: W5 Y1 ~) o儿。
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. Y  G- H/ t9 [. o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$ @# i1 e  w" k% N+ v7 F; O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9 K3 h* o" H# @# }2 e3 g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. Y6 w' H6 I4 U4 p/ z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% G- T$ p0 i# p! f他到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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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! F% n4 |2 k# \: V) P8 S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+ a) L8 s% Y+ j  w3 P9 L  H
4 s1 e! l6 V7 P& e2 O( _% v9 S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+ D" \6 `- ]' O# s! w3 C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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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p1 Y; B9 a: Q1 o  R) k9 G' Z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& Z" p/ |9 f+ z% }: G$ f* y8 ^; G坐了下来。

+ f; O* y6 q- Y6 O/ g# v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4 Q+ l' r' s! X, O% O死人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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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m/ s1 J/ \0 q! y0 v7 ?8 U& [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0 A4 _* V! L& w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( Z% [% {% v1 q# m# b
. B, T- f- B5 M: p4 d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! R! Q4 t1 [! F! r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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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救济院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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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^* v5 _* o+ g" }2 E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2 b4 E+ A+ k6 H5 W/ s; s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/ p1 ?3 L. [* \  k0 e2 O/ k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2 `! L! {) b9 ^6 W' E7 w2 O: y$ i' S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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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: N4 A' m+ h. p# K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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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) r7 y$ P: [* u3 |; S# r% E妹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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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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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\7 V1 G8 `! P( c) k4 c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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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$ m+ [. z( Z; r2 A! G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: G, T: T4 O! r, P# f7 D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1 b: D1 O* m$ Q8 r- f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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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}; V. |) @. z0 s! i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/ c. G! W$ }" Y1 W" f0 L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% Q: z1 Z4 k( x  s' y' v- A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" K0 S9 Y$ W) F" x: A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1 `9 w  o5 g5 P. o% Y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( U1 g9 U) ]! G0 T+ ~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0 i7 _8 y$ Q, `0 ]; v
! y  W7 @" \; V, ]( ]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+ o2 e  ^7 l- E% o8 [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1 p" M$ L0 H6 \, e' w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  b/ w/ Q( M/ w& b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+ W, d! ?1 v  D9 s/ j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3 _$ j6 o) t7 M6 T9 L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" z$ O! V; O( Z9 j6 w4 X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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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滚远！”
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' r/ Y- g2 g8 |0 O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. [. e5 @8 H. g4 a$ ~+ g, J4 |2 Y" @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) {) h) B. h% n# M! [" x) h, q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$ t5 Y7 W  @* v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( I; d+ z- f* F) o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" @! j& _4 Q  e' E' p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6 x+ ?* {) ~6 ~* [" K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0 E6 y9 ?( \' v0 f5 K7 i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0 f, N" H  {* S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8 I4 d. I6 [  g0 T* D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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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6 s. o3 m+ n+ T3 \* t* T: K* u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  U" a' W8 E% E% _( w* z9 T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) Y( O/ d  @" I+ v% ^' F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1 o3 X$ d  d! L6 h' _  G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6 K+ j) [/ w7 {! [% U  J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% ~3 v# B1 l% d! M0 I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* @- x% W- F* o, h* @9 A9 f; Z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+ n, M: N8 S" G3 a( T  n" d$ g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* C1 T6 \3 `3 O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1 G6 I; E' L: m* g9 K' {/ ~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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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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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* `9 I+ U- `- v$ w, h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+ f8 i9 k1 P- X1 E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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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s  r8 B: g6 i% V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3 C7 W! S* B0 P& q* w. q* L不用想。”

' @  R% ^2 K0 Q+ J( w' R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6 O5 a" H0 S: B' r9 U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, @8 ]0 Y  B7 `( ~* w8 o" T4 C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8 J% t' n% L' |  v5 l3 W! r: p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( X( V$ Q) {  a& j4 ~
2 d. ?- L. }4 u# u) c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) j0 d/ e- b; \  @) d2 R9 Z: @
# }6 W) m; P* k& z, `. Y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0 u1 u5 q+ ]* h' N9 L4 w" {, S* }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" G2 t" u, e, L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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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D9 c$ f6 l$ w" R/ S/ O. m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7 Y! q/ M1 e6 w8 I  S# _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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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i. w! f5 e/ s' ?9 L4 D- D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* d+ e+ V& q4 l7 l+ z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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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U6 Y6 s  P5 r: y2 {2 {* C; [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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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N, X# G) w, `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" l; J% N! P5 Z7 ^! y1 D1 Y$ B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4 f# P7 R5 i. d  t, k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  R/ O' |- b$ k- i; ~. u4 W) G8 C9 |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! ^2 E7 x# r0 _5 ~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% r4 D! `$ @/ ^2 Z8 q0 |) U* F8 V8 W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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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2 n/ q; F$ S3 z3 }
) }, _, d( R8 c* m& _+ g( c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) c- T' W) H" D) l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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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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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j' c9 z2 ~* @, J9 a9 m) U; E2 ~) }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  Q# z, h7 X6 r1 r7 C) L+ T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8 v# h& w" ^1 f4 l" }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9 \7 r, i- A0 R9 V/ S, }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( i5 ^$ l, S9 D5 {6 V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0 w. c% X7 p- V3 T, R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4 D% O3 V, c( Z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- G- u1 _6 ~# z# h1 I3 O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' t& o9 U, _, C! u! @' O8 d  q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0 v2 K! g5 ~& S8 k  S
- S" ?; v9 u1 f$ K2 |2 J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% j8 Q3 m" ]( C- r) L* J# ?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$ u# t' _# I, @  u1 V8 b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7 J3 a, X4 o/ I2 M; h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, |. R6 E# @4 Y6 P- s7 J+ P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2 I" [( K6 D; n- W6 x+ z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# I6 ]% ?6 X% s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8 h/ X3 j2 s* V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# D7 E2 |7 Z  p$ H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0 E- t  c  Z3 u* F3 F. g( {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* a4 P4 [8 u& N- Z' [2 _/ W  f' c' E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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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2 v. A7 G+ |4 [- G7 q: z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3 a6 ]" a% x6 F+ M& R9 [. F! z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- y4 [8 M& A3 H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0 [3 n6 X4 B) I1 j; g
! O7 o, o5 K  B  J2 y+ {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% V) O/ @% a; |0 H+ @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6 A% S) r$ ~" z. x& ~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6 G: P- `5 W7 f0 M5 I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用。”
2 s+ u; E2 V9 v4 d
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! l; L+ H0 [3 y5 h/ A+ T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5 W: F3 D8 f3 s9 N% R3 t5 T0 g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  e: v% R; {( ^  L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7 W$ M& u6 V% C3 v$ S1 z# R( i) M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 t0 z- @3 a( H* z  `$ L+ h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4 R1 K" g1 R, c$ d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. Q* }! w1 w+ A" f% K5 l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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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, `2 b8 L* O$ k1 l5 v0 O2 t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) u  Q: i9 W4 t6 @, t) B- t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) |# ^+ n9 d. ~2 B6 Z, U4 {! W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5 G5 t) k  i- P, f6 C: e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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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^7 f" h: ^( f$ _) A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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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1 ?# Q# _/ N# s' W1 Q
( I- k( W. \' G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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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W; p$ v" @- n% k' d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; W9 I; ]; `- C# \$ [5 e+ X$ e% ~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
9 Z1 h' S  d& n9 p: ^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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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* w. u7 G9 E" T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8 J! j3 q: f9 ]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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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[% I* f3 i- r0 P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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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3 t; I. ~; d5 g4 e. F' ~0 P& s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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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Q% \% t" ?9 Z% S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! ~. m4 D# _2 }- S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( [/ I5 x6 `8 W8 |: J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, L, L" q: n( Y9 y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& s$ f$ [: U: a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9 O2 G* P) u5 ^, _9 i飞速逃离。

- t. |! v* S" }& t, X" i5 U7 |+ u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+ j$ J1 l, t# ?6 [1 y9 ^/ h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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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b! t# \1 f: q5 n5 R6 h! j4 z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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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q; R* o( B* V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$ {4 [. C. N% C* W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3 L- ]. Y1 V' d! B
0 l: W' U# C# s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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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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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K. l1 |! O' ~  _8 ^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- Z$ a; `8 i8 p/ D- @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/ `( }% }! Z: M, v1 P1 d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" V3 Y& v3 k4 h* y1 e4 B  e+ d% m8 W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0 m/ c# X& o' z1 h. S, w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" y, f1 @: M9 V7 b! w5 m, d. M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3 `1 r8 y- u/ g4 Y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" k3 L- s4 G+ {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$ I( ^# i! U# U/ Y; W  k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3 O: t( y5 t8 C4 I: |* @& ^- T3 W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; E) |, w2 X  `- f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- n* q' A3 f5 K6 u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1 x9 E% \* h* L; ]" N0 y" \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6 o" |5 o- k+ z' J3 h& ?4 Z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0 `+ M: g) n" p+ ?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! W! f! x" a0 L5 w' j8 J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/ P" Z4 n* c5 u' \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& R2 m3 ^; l% l' B$ l些脸红。
/ u  n' o0 X) P8 W# ?
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. j. t" c5 a, q1 g
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. o" ~+ s) e: j3 {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5 g7 n4 V( N/ F+ m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# l+ I7 j8 `# D2 S8 G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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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7 \( M% o* M- C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: H% Q0 h; O' x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7 N5 p5 I" ]0 \# M. x/ r( u2 Y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" J: {0 N$ p% w  w5 L) O
; [) g0 M7 L8 C* |1 C& d2 _7 k3 v) B3 z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9 d, r0 {) [! |6 l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& y! v; z: b7 \+ F' W3 }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; y+ w# ]* R- Z% P0 P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6 `1 a0 B& v( x3 V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8 o- G% G# X0 g4 P4 l; U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8 q( H1 A( u8 d/ w0 d
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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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t) P" s2 q( Q  c. w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* ]. H! e- \7 X' T- ~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1 K7 m/ c5 s( E3 {5 K4 T# m
. a! x" u& a5 m1 e- x7 @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- x; n, \( Y; @& o2 y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$ d; S9 f0 c& P3 v3 q( m
; s5 k! ]* B6 B, O* I8 \4 h, j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% O( {- _* T; s- f# r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. `4 c0 Q3 S% f' A. v' e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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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c+ ?9 w' w0 G; e% o3 Q, R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
. p: i$ X8 L4 v& v: D5 Q3 C# s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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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; `* o6 @/ {; v; ^, m+ ]/ a  {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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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! C/ g' Y% A0 i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! _* A5 D& f8 I$ o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5 r  t* a: U! M: o' y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. Y- `, N- b1 H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' ]0 A- g2 f, Z) ]$ u' o! Z- P6 ~是难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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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0 N7 v$ T% L  d/ f7 ~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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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- q3 e5 W1 T+ h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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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4 U6 q# t6 ^& v( N5 R    七年前

7 B5 w1 s1 {3 n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; c( |9 d9 s. P8 s7 X' E8 r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7 |* J5 `! {8 L1 Z% `和沉稳。

! \1 t/ B/ x- l! X1 {/ V. e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) x9 x+ U0 s% d& Z6 w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3 s& ^5 |3 Y$ t* _6 X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  l5 ~1 d% {: m2 N! `$ U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* r2 ]+ r( h6 X0 e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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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+ z6 ~9 h  ~0 n& a5 P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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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+ f) r. f* F) s3 `3 `6 y3 [
  i8 C: u/ X7 ?/ [: S/ b, C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$ ]3 y# u6 g  ]+ B$ F" W% i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. L7 N2 I! X1 m' J( E: N4 A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2 K, j3 K! E; ]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' h! K/ h" h( C柠檬。
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3 Y' }0 T, h4 X+ |
  X: K/ V$ `6 [1 r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3 H, t1 \- f4 G0 J, R6 P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. ^- c$ r) k/ `* X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! J: n4 [0 H- [" Y2 P$ V5 t8 L# @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4 ?- N3 K7 {) S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! X2 w+ z# T" A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. t, L2 Y& r! D3 K' ^- b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1 F- [7 y) J2 r7 Z# p! l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+ f5 e% @, o0 L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
, n: a; O; G; t: B1 I$ B0 w6 x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4 \) V5 n9 Y  w3 ^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, @$ ^+ P9 Q' G/ }1 ?- j8 B* q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0 g* L; g; s+ d' g7 R- Z1 R+ T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' P7 l9 q0 r; e8 `. _6 D- h% `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$ k2 T4 A5 }! ]$ r! a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. W6 g7 i) ^4 Y6 p  M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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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M4 }! e/ L/ W$ I5 v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! Q. Y' G: R5 O# [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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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) m2 B1 l( J0 k9 `6 f( V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, V7 S" `- o% n5 ~8 {9 T
: ^' O2 J% v0 f, Y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# j5 e2 ]4 k) B" {  y& c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+ z& s) S+ b7 x  _- a  o* K; \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# ^% _( g$ O) t5 K# i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0 H# S$ v( u4 _1 x4 n2 J  J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 x1 F8 ]1 Y9 ^8 f$ t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) v" T7 }' K3 _. \" W5 a0 O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: N6 B- D$ R9 W& ~- _( l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" p$ m3 Y: u% R( W' Y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1 b8 m5 J# |2 R% a$ T0 @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7 v. s/ Q7 p7 h" S0 J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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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" J1 u+ H" c6 E4 J$ Q% i# b, e% l% n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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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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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' J% ?% I* f5 o8 J% m8 i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0 I) y$ l; a% U% Z+ U# W, C1 Y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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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( @, J, w  `: t- s" F7 s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8 e6 V8 ?& p; Z3 [# ]' t赏他两个耳光。

5 T' d' p9 r9 f, }0 Y8 T  H5 g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4 k5 Z) k, q  w" l- ?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3 S/ c- o- c, G5 s- u- H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0 V' s1 s# J- h
9 `$ D; V0 e8 g  {, _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2 u% P! j% J# n/ k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9 @" E2 s$ O) I. M0 j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0 R4 `( f3 v& e% t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  r+ C- A, S! N, X( g# i9 x
4 N- }$ V& y. u( h4 i, l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% N, \, J' g/ C9 V/ l6 |6 r& \嗄，眼神黝黑。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" @4 \0 X0 k4 y* {+ D+ ]8 Q+ j, ?( ?1 v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0 V# ]2 w# K" A! ~# v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( p$ J: n1 q2 S1 I5 A  \9 F, T( [# ^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+ t+ j, i% T! I2 o  }9 c- ^1 j' H* i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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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6 }! d% T9 H* z5 F: M
2 D- }( M8 ~, J9 {1 Y; w" O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 D4 n* v1 _3 F2 a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) n4 q1 a  n  x. r3 ^
, H4 R2 m' ^1 y& n, @3 k* N8 O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; e( i0 J+ w( _( v9 o( X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/ T8 P/ m4 p; n# J9 o/ j7 p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4 h1 d6 r3 l% x. |4 Z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, w( }: |& `' I6 G) x. d! a' I% N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; [  R% Q! u* N, O+ |
6 k! U8 O$ t/ p/ x) P! Y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! E" g( O& s: K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% l& }" @4 `1 X  w7 |2 ~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3 l& Y  k/ @, I6 K0 d6 `% F7 k) u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0 L# x% l& D8 Z3 u( Y; T# E7 Q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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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R# |; A/ V$ Y* R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* R4 E9 i( y9 j9 q6 S' V0 }% T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* W$ ~' m8 y& g2 Z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5 O. T1 i- }! k) f( q! Q& f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* ~! b( U3 }" W  }" N' S1 ^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3 P# F2 ^% m$ v2 g0 }( @2 [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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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F- w' R- T- X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7 e& y# H! Z2 Z* j' |. S" L2 y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3 @; k6 N) j2 d, h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- m$ a1 h4 d3 r) p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* x( b, Y9 z$ q- k2 U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6 o, X) v  i6 I: I7 i+ M- Z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7 z- J% `: g. D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5 G# A" q- X$ o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, y, f3 n8 c0 T& U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# p. @0 M8 @+ D3 e6 O+ b6 z% Q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: B0 m5 P; y* @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. k1 ^: x6 b, r( B% Y1 N6 M) k' n轻轻吹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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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r$ {% _2 a( L. W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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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) G! X! @  _7 |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8 z9 I/ v9 i8 G" `; b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
, d; M$ _' ^# o* E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. D: t! z( z9 l6 H! f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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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/ Z8 P% C9 @7 G. K: i4 A' j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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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/ C7 V9 d$ Q9 @. P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/ n) G/ u' C6 g' L9 h0 `6 K2 R5 B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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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G: T5 a6 h$ e2 u9 g3 T5 r1 A8 H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2 P. W5 y# }* j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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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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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! L6 ?8 o$ Z1 _- H& [2 O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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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S) l2 L0 ~% U3 _2 I9 [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+ g0 l# x' C7 K& R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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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S! S) L$ e2 U, U* j/ l7 ^( D( k+ w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% B, U% L# `, s1 N$ u) a. ^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( B# j" l; |- O4 ^  }! P$ _# C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: V# t9 ~9 e4 I9 B& P7 m0 }% G: m5 v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8 N5 P- \: W$ a8 T    他是白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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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P5 D0 [! {; e* L0 i7 T$ m& \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/ b; D/ F- b5 S: n1 X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+ }  e1 c- T: {7 F7 {8 _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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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f* p; s3 W: ]  h% m4 t* L/ q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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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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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% h9 ~1 i+ ~" ?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6 Z3 \- p0 s2 a- I* D7 G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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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4 t* @9 a/ O7 a7 F/ k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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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t  |, r4 \( m# v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; f, D+ ~' A/ t6 g7 X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, C5 v/ n7 n% O- V0 t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) t& m3 B' j* w. y  K- f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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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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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B' R# k. |* _* H% W# R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. [: g8 Z9 r# z2 W0 h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+ e: u: Q; p' p  z+ f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9 q9 z- H& a3 S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操你。”
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- M, W5 e( @/ q& l, K4 h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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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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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' ^& C3 A' A) B. r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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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n/ G4 }9 P9 o/ D* u6 P2 P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- w1 M8 J8 E3 S9 @: M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( R; G5 a( ^* \/ u1 U# u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5 i+ K; G9 Z* m/ E' H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! u9 s# X7 O/ h% L百计取悦她。
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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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- \  D9 V/ c, L1 w- y3 k' E: H1 U) O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1 Q, n% D: I5 U5 O- b0 \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# F+ `/ l& C1 R+ g; W* i$ g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0 T9 B2 z2 }9 C& z- r% Q+ C- w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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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7 I% y* f1 o5 Z2 e3 y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8 Z" W: m* Z& ~  D1 Y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. N+ u: g& w) }4 O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! O8 C7 A5 v. l; {2 P3 t: G得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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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z. J  j' f# ?( {2 ~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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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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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u3 ^6 O/ x& k% R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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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z& ]) g* b& Z- u- m2 f+ R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, o+ |& D7 X" r7 F+ T, {( C8 a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, q) S/ C3 l/ y( X( a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0 ?5 L8 Y7 d: a- N' m4 ]# [0 S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, N% R! J) e% o& M" z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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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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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( n+ K# Q, H: Y! P3 |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. U4 p. y7 x# M- [' Y3 j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* J6 j7 h2 `& m+ ^( Y( w  A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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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a9 E6 b; o7 A( K: O& A8 ^) l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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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j$ T7 v: Q  H$ X5 @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! G1 k0 \0 a- x1 W# o, @    “还好。”

, T! m- v/ z6 C. |, N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+ f: @7 D, x- O- _# v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+ D5 O. A* ]  a8 H1 Z6 o7 y2 {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2 A3 R9 x- c3 Q4 S, |" U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. Y1 W" c: ~' h& C5 s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3 A/ w8 j  f7 T, }+ l7 H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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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~) Z- B' F1 f' E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/ T7 i5 x9 `! D5 E  y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/ o/ N' Q( O- E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- _  f" E: x. w3 ~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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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% @, T! f( O3 b6 h8 ^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) I6 B! N& H& j" h9 e$ z1 V5 \5 Q9 f的轻轻落下。
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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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}1 i  N* g1 s  r! l+ r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, T% w9 N4 O3 [, t1 B% |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& n8 t/ x$ W( ~) R( |0 k0 g6 k- ~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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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\2 K2 P# g1 y$ w- j4 E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- ~4 E5 w& S& p5 I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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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6 j( T/ f% w( E/ J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$ Y2 G, y! o& e# I5 _& D- b, Z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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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F: ?7 G: }% l. Z; ~5 u# D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5 P( I0 R# l3 G, F' N2 T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- R, a1 q/ `6 a5 ?& v6 R) H, s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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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|8 o  D1 d2 s6 y+ J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$ Z# A2 b5 J3 z0 U6 y9 R# a% w5 N点离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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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8 b7 U* [  i) s2 J, q6 w: P/ ?/ @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+ H% a# ]" d& N' R# U: P1 }) }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- M) g" E5 E5 K% C+ u) _" b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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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C' A' {" b' x1 T7 ?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( P- f/ w! X' z+ {6 [( h
, m1 `) u8 j! b8 E& n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, k+ g$ ~4 R" D, d  e9 l# [: e( Y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& W( b6 l# j3 r( L, M
! |; q+ }8 h2 X! T8 s; d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; Q& m' P9 T2 t
& F3 o0 E8 |' s7 ^/ V3 M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( I+ Q* w+ t2 N, J7 a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3 g$ v, d5 \7 u2 E1 ^; G
- }8 {- ^+ x0 C! z4 M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! h( a; J% G% b0 J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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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D7 B# ?9 n7 K/ \6 A/ L: Y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9 \' B$ N& u- {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; Q* L! g) F, P( d8 e) O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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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t; J) b0 R  M" r! C/ m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) A, |4 j: ~& ~4 M2 i; S* q" u    现在
' Z' U( O; p2 r* a
6 p( h1 a5 v1 ~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$ b! r8 Q- R2 k; g0 t( y- z# A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5 p, H0 G& M$ G3 j: {8 \
! T( O) o9 i# M8 f1 W) ~2 ?/ z0 y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' q4 v; e1 H  n1 j" ^
( C* p9 p( |+ Y+ @5 O& v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0 n% h) W" v& E/ I, c: L" o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4 X+ T1 L4 \. v1 ?  W8 Q: a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: I# i0 m* v, b! T2 A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/ |# v0 e/ d, a# ~! y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5 C8 z2 [' H% y, K. M5 M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1 N5 x: q) g4 o" E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0 A3 @  U- ?& j& [: k4 c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2 @) w) I0 o; x" G
3 q' w6 [  |" E1 e2 t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  `  k4 a/ s1 Z6 }! b+ x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# x) x2 t' b3 ^4 L8 T5 x: e% F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  I! T! p6 |; Z4 i4 l* l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8 {4 W/ D' h( p( H$ R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, Q) U5 M7 i6 c# n) y& ?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' e3 a) D1 ]' x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& E0 P3 j5 W0 q% Z. E$ R; n8 s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
# a  ~& U! X9 X7 j: U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& o* s$ |( Q( H8 e/ K/ H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& `* j( f' |4 z7 _# [* {/ q了？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6 R; W  G6 r# k0 S# G
+ e/ B+ O2 H& B' y  ^3 u$ C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. T* U, Z1 q, e2 {" a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, ]5 A2 n) J4 A) u8 @! }' Y; L
+ ]$ L$ M  ~0 ]* f- S" {: A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! L$ S5 f3 W( [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- \$ q. K# z- ?, ]: V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" t9 ]1 S$ z5 `9 l- q: k
6 j. n' t* ^+ w/ s5 u! n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; r2 c1 |- [! H: m. I" h
& \3 d- P- q4 D! R9 t! X- U! z; `* W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1 [4 m4 t$ Y0 ]+ e( t6 F你打个招呼。”

. L- Q6 x: o* |% r& M# i; S$ d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4 J: [- \0 L* J* S) O' v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
$ r7 f0 e/ P0 h& \( z) S! O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$ d8 z( N1 d6 D" g2 N: z7 e: \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/ t& y& W& v& G1 M# g4 k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  W7 q- Z( S6 p; R
% \  Z5 W1 Z0 n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' Q% v  {# a% q5 C6 e
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' S9 i" I$ ]8 o/ n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9 y, W3 r6 w, z3 f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- u( L! `$ N% ~8 m. X6 B% U0 F1 w% r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' X: b& C# C" Y+ ]/ T# m: e* c# j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8 L2 L: u3 T* H4 f& M& q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. Y/ t4 x$ V, v* r( T' m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5 l- z5 U! g1 C0 v0 Z( G, {+ h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+ ?1 D  F7 {, C; t9 C. k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- Q. \3 p5 Y, x6 `; ~1 @. g+ `; |# k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2 t. P! \# Z- Z) q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! }% _) v- t2 M; o
  Z/ o; o* w: E# _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+ u  C1 R3 B# E4 ^; v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5 s% ^% j2 ?& a9 d1 K% P' Z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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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; h) v. w" G+ i% n5 e2 H) p- u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9 c* n. j' Z8 A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  o0 e+ c* Y, x, ~$ Q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- W: R% {" E. Q! O- y$ m; f. e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' O1 B9 C- {0 ~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0 N! s% s2 j4 w3 A# N5 c5 ]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# U9 O+ |! A7 ^/ P" G5 g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! t# v* {! i3 ^+ T( t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6 ^: A0 |- X6 |) _9 Q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: o$ K- f- @- C5 \0 X
8 V3 p; k8 M8 e: E0 O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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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+ d- ]) d( z, ~9 X2 Z9 d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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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, r& ?: N) |0 V3 S, U
$ G* Q9 M# A# m$ |3 J( I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+ O0 p( \9 ]6 U( F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/ {3 B# j& }5 Y4 {    “所以？”
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: ]& g- N1 |4 D& p7 B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$ N: x$ z; h# v/ A& q+ n5 v5 H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6 r" q; I1 K+ {, M. L" e, `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3 u# d9 s( p' p2 R$ g7 W) S3 Q
5 J. x$ P+ G2 ^% E* `) w6 l: L: ^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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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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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% _2 Q  `% u( M& R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9 S' d$ d, `' u2 P/ k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7 j4 J5 }- T7 b* O  N: n+ O5 k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, r5 u, m) H7 ?9 f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) M# k* j: W7 d$ {8 J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! H0 B6 M3 {" f9 ?
+ W8 ?9 C3 P5 {2 v' C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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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O$ I; F" j/ f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1 ^% \; e/ N( Q
* U6 Q5 n, W0 \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+ ^* T2 s& w: B* y7 c6 C' B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- M/ p- j) p2 s. ?# d- V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1 G* ~5 |; p0 ^, o: |8 T不敢肯定。

: L, e5 b6 t. m3 r: d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, o( b$ \1 X6 h6 N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+ k6 n& P- I- T! h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6 h. r1 f  [' I! v4 L8 {" ~
) M8 O. A, F/ g% |# i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  q/ |$ ]/ C; [* x! a8 |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4 X3 C$ d* A6 \2 @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  X# g0 P# U& h9 W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7 ]/ M, u; B$ N, d: e( I& m# B. T% d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4 D) m9 D6 f9 {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5 \4 d) H5 s1 A. p+ R7 U: H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/ m5 o. V0 g  a: _6 W2 t5 H8 Z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+ T3 v; g$ G- s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! {- p. L: h$ L8 Q( U6 S" _. B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( Q8 ]/ w0 e! f5 E4 s" ^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' a/ D0 R: h1 C6 n1 B5 R$ t  E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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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G8 s! A- J1 h2 Q9 s' Y: ^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2 i( u0 B$ U+ h8 Y- A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1 e2 V( h/ y/ t7 i* |5 W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9 g- {& ^) x. z5 G# D$ c志，还要！”

& r) Y6 ]* o; i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1 X3 D+ t6 f" O' r7 d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: p* @; P! a" D# z* a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0 E, K' J/ Z- a7 L& t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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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- C) o% O# K1 u0 j; ^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6 A  _; B$ n: k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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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- i% J. @) X- g# Q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
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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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Z$ _( Z: y2 m/ B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! c+ h7 X* j7 U3 T1 y2 k被扔到一边。

! v4 A: X$ A5 O5 Y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' ?; F) A! y0 q住自己。
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6 x# S" D' _1 d, Q% A5 ]/ N$ U; z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! @  g3 K" @9 L! t2 P2 |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( H1 d# u9 T+ S0 B% x* d
4 ^' g& G- p; c9 z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* ]+ _  N7 m$ P1 X: ?2 f& _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' c( @( ~2 C. o& L* Q2 Q: d
" B) ?$ B3 s; E$ A6 F( {6 a; X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) b5 u4 {) B9 X/ a! E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# t8 s- @! _  u7 t
7 I& K" v$ c0 c; Z+ f* m- W. {( D% y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: {4 o0 P! E: W9 b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4 K* D, ~. P% f, a& k% Z) L8 O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点儿。

9 B' b2 W. ]* X+ |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; `! H. {& Q& z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! t  o% I" _: @5 ?9 C# U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  {3 M: j/ j8 }8 R7 P! `. t, ~, ~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- ^1 o. f5 u! c! }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9 ~- S7 G& Z8 l! J* |
! G$ h( x+ G2 a9 a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9 A! q. a$ U  b. X7 }  z) Q
4 d9 p* {, Q- t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' f: @! G# }7 |& h8 i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! B' S) o. @4 ]" t3 i% V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! K3 b2 j- c7 j/ D6 H
6 w- `/ a# v/ O. I9 e9 a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4 Y1 N+ K! J+ ^) ~! ^& R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( n7 z% U, n1 u- Y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8 v) A9 R' h0 G8 h, \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% l5 e$ ~1 l6 d0 u; h, s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2 r4 w  b( ^/ W# r' R* ?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6 {3 W- z% J4 q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: z; P$ e5 k% T) _! s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" O$ Y( K% u- u$ {0 f* I墙壁。
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4 z7 f3 o+ ^/ |$ }7 k4 o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/ b, q( [  v; N) G7 ]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, c7 u) [, q% Y0 `# H* M" ^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" \( m# I. b* H1 g* N" `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5 R# ?5 r# `' g; X0 L9 @5 r. M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( `% M; N( H# D# [* M$ C/ i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3 N8 D  r0 @0 F% I" `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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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. t5 t6 _3 C. I3 ]- E: D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) e& }7 h6 f! j3 M, Q  O) z& B
& M1 c1 H3 s/ {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, _& v% U  ^6 E" a$ f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' U! {" w! D* b, S1 u/ C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/ W$ P# f; S: w/ E. ?  n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8 W/ h5 k- U! \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& Y# Z' k  d. X! L* K( `) I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& I# M2 G( w9 i+ i* d% I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- S$ \# G8 k- i( Z! g8 R  ^9 O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; c* {; W" R- R  G/ h有些尖锐。

' }0 X9 p7 `9 C2 I& u) t. x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2 A7 `; p8 b* j; a8 j) h- n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7 P, o: I' I" R$ J) ?/ E! Y6 y
3 K. D- |- z2 a- d/ E+ J- H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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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  j6 m+ Q, U1 j' D( ~; Z# Q
6 j* V3 ?: K0 d$ L! h: y6 A  ~2 Z# Q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3 ^6 n6 V+ @1 B2 W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- `& H& ~: r+ G6 {  ^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8 z2 F7 Z' P/ U' u& q& L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9 i4 Z1 Y8 H9 E: j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1 W  f! Z% j- G$ J/ q8 i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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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1 \/ b! f  T, R8 a) L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3 g$ u" ^' R' _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! M, G: L4 E7 b( C    现在

4 a% n5 R! }9 K4 z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6 f% s7 r9 T9 E1 ~) `9 i1 j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. O1 `8 j8 ?. N( l  F, x: D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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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H# Z9 W7 n1 t7 ?& N4 E. j- Y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% c' T" A* \: L: q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. F3 [% @1 v9 Y* d1 i9 \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- d/ ?9 c7 u$ i/ v/ _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; Y8 H; N  x5 b$ G6 Y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  k! H' i6 I6 u  [% q9 V1 Y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, `' H  i' i. r2 u' v
' ^- q# m3 x' I! s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- s+ u4 g7 T! l3 q: Q6 w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& }. R7 K. m! V# ?- l6 ?. R8 o4 m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( A( P3 ^9 n4 O  }. j; m
5 A  n& T8 e3 n- }+ a3 P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( N/ U- L+ y& ]) w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0 ?* S. b( x7 d8 r
! i+ P6 [* O6 a/ x2 Z, Z/ Q! c/ V% c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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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}" L8 C. X6 y* n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; E& }& ]9 H) A* T; t7 [. z
9 U& M( a+ O2 \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8 h8 G$ q1 `( o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5 t+ f, ]3 |; h4 y5 @4 P, y0 C& M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4 c- r/ \  [% t, w8 `3 q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! L& O9 W3 \' A' Y8 ?" v1 e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* z& _; a$ @; l1 d$ S. r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( Q- [2 u' P5 R. k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3 a5 J- E* f: v& \0 S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
; d0 j2 u8 b5 i) R% _1 B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+ c8 k& F1 |$ J5 a9 H" Z! ^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  d7 }/ A; {4 K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' F) i4 h8 Y; x2 {. s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) `# i, A- k) h/ ^+ y  F. ^我明白。”

1 R) U+ `, k6 H! K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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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0 D1 b4 V  N  E% o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0 J0 ]7 v8 c8 K, r% s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" q2 D$ v6 X- o* _+ O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/ W* e* P% X' H) G9 g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( i) k7 Q5 L- c2 |& E- M2 T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
  W) ]/ t* S6 A3 Q  Y# r5 v. d4 d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6 A% i$ |; f! x1 q. r* s下阻止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# ]2 k, V& v5 j* g6 A  p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* b* b; r" V0 t2 |! {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, T1 \4 a# l9 h8 {( T- P' r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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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z2 V/ R' a/ u7 Q) j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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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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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, p! L, [3 A8 {, @5 S) \- ~, C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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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U: W. x& f& N+ @9 D% V5 _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! C" l* N' A$ [1 o) |6 \子吧。”

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% @; Z! ?5 h1 K( A4 s# Y$ P4 M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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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^9 x! S* Z) _# V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( G. T) h" t" ^3 t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- J3 @2 ?0 B$ i3 Z9 P) h& }& M; b% k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1 K  r2 w& d: D8 B% Y5 a6 \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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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2 h% s( s1 I, a% V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9 P$ _8 Q' i/ s3 M' b) x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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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' f, b4 Z4 _8 F3 H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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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r1 Z6 ?/ z2 G9 ^1 z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9 ?4 m& E; H, x; e2 b; A( q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
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; I  U; z* s* }5 ?+ O+ r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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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. t6 Q0 j" N% H* W/ h0 [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' j( R4 |2 k' q5 _% o  f3 I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/ v2 N& D3 A& E! d( j& s+ S4 d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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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4 O4 _7 @0 U+ b$ {1 j- Y5 G' e8 n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/ B+ E: B, M/ p( [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4 a9 }# s. E$ ]4 e' i( {& j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+ `5 O' @0 L0 J: f7 d( ^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! Y: D4 L: d) |. W0 a& M/ ~# s
- }8 B& w& t' X! F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' O) x  C& v: n( Z2 n% ?
( k6 \. e0 e8 |: U4 b! [3 ?$ P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) _+ `: W0 w3 y2 v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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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C/ M7 }9 e5 X) m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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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@5 g" D0 t3 y! ]# o: Q7 V) f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: Y3 u& m; R7 ^: X8 O- |0 K! w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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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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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) P6 E2 h+ F6 I' r
- T1 B) R- u+ X+ ?6 x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! E* ]. m( e: l0 _$ b; r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- ^- |! c( r: k1 ?  t+ [  i气氛更加尴尬。
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& B7 ?/ r6 S$ E, |  V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  Z5 N, G6 [! V+ e$ ]* ^
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: H+ |- o9 m2 o' `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! ^; h7 s$ h' B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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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
/ o: p3 `; F" u/ H/ [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, c, q0 t2 ~2 P6 g6 `! `% C
+ X9 U' }8 w- t! v3 L& ^5 ~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# o. e0 N/ |; h- a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- J! ~3 ^* c/ U1 ~3 t8 G6 Z. s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- j$ z. H7 w- `) Z. n# f2 _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 A$ u7 \* O* Q; {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, b' F5 F* w% l; [* t6 X! F人怎么说？”

/ o5 P8 ]& l+ u7 f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8 b6 T& m; G" x  @$ O4 f9 [4 I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' `3 f  o$ n4 @3 Y; a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- c$ ~' f9 Z) G. V) }! b6 R6 q- N* Z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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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\9 N9 c- l, e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( L! o* \7 ~$ i& [3 o5 O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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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{1 m$ ^; r4 R. z& p" `6 Y* w0 I    “对！”
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7 k" k" r8 z4 T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5 \9 V( @8 Q5 v. {7 |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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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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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T2 V" k. \. k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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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e/ [6 a: w2 E  A- g3 O$ ^- ]! \" ?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! C. h6 d3 V- A4 e8 Y) K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# P8 T: O, w; ^$ e6 A$ J9 x7 m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5 Z$ C$ b4 ~- Y8 N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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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@: d: q7 m- k6 ^/ e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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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2 `7 q1 u, q% N7 F$ O& i( @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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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l; l" r" U* m% J/ A+ [4 z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' g% j, J, j+ W7 z/ `# _6 v. w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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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* q/ ^: ~5 Q& }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/ A. |. K. r/ H+ I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' j1 P# a: S! R/ S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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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
5 Q. L+ O$ g; d" Q! \5 H9 K& W! Q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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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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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; i9 W$ K! i* T" |" q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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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u/ h/ e  Q0 w* [5 q& p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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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f3 P* F# a% r* w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# \/ @2 |1 ~. F; t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- S' q3 F( H4 D0 q, ~7 U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$ H% z0 ]: |3 H8 C4 T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7 g' {) U0 H/ a+ h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' L) ~2 V/ D1 _) r9 Y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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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|7 S. B) ?" ~  R5 m5 m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( |8 ~: D- L+ t% N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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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O* C1 y' r; r9 U/ H  W$ Q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& f% k) k0 m3 ^# y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3 {7 M+ }( w4 }9 h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4 g$ M" c1 {5 T8 B8 [& A9 E4 w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9 p6 T$ `" p/ G# w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# P. `  d4 R# p" I8 h' N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# h$ Y. M' P/ z  ~& A5 v+ |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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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b/ X! Z% R! v+ d' b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2 c6 i3 Z6 Q1 j* F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  D8 j5 ?$ D: g8 Q( R0 ]7 K, ~4 H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- A+ \* L& Q* I: u) c2 [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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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k9 D% B* t' m* t6 Y3 R" w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3 g+ n" A+ S1 X    一个月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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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z6 W" \6 s$ ~' B* x( M9 a" m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( T1 a7 C0 w. ^2 e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, s: O! V9 ]& l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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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u" p2 s. r' o! {) |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( C! |/ t4 X) _9 I" V9 H* Y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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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p& U  _( r: l7 d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' T' E# ]* A/ o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. R& O' {. Z  l5 G' l- V" X1 `( G* T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5 A7 ~. ^6 X2 d' i3 ]8 t, r- G8 ^! w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# M2 x; T) [$ Y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    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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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# g/ r' c+ H7 o5 r5 x9 m/ F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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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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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{$ I( b3 s! W4 S' p1 D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; ?' G& ]0 e9 E- e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4 P# X/ Q8 @% J0 `6 S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7 e; n: x& {# v况能有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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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c. @$ l$ b7 c/ U) ]1 g9 J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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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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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4 q4 [6 ]- j2 d: z3 Q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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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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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v) `( p0 K& E) [# x$ O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0 @% \! g4 m2 c7 }$ m# E. x2 d8 u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' }( f* O. R9 K& t* I1 L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: @; v1 }( g( i  ]$ o8 f+ l3 M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8 i5 A" \% Y0 w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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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w" s2 K* M" t: ?, W- B: G, r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7 [3 o0 U- q6 H# D5 Q  f! x3 X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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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e: {8 Q3 Q; M7 x# d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/ t% o, b6 X, v9 a% w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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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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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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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( ~! G  q$ D" b' c7 Q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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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O) {: ?6 U- Y3 D* k& y! s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: p0 o, z8 t9 z2 _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& i# k% F0 ^  H# r8 p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& ?( q! K# Q& z/ p
; X( k3 y$ G2 x! A, M" u- }( e. Y0 n- c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, ~$ f& P  u: Q( H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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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B  F/ e, N: P: i9 I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3 ]+ W4 u! w' l$ I: ]( v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7 D1 e/ j5 k% `6 w: k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2 M% Z- E" L: t# }  X: z! G9 r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0 f  t: R1 F9 d$ F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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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' }& ?0 j1 U' b3 _2 Q% R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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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3 w* x1 x8 x+ R* P0 h% z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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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Q  v* P3 w, R- w$ ?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