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8 n3 O* ^. ^. f' B6 ?( G' y    十三年前
7 T. i* [! a) l3 d
0 I" ]3 ?9 x' K3 J& ?. i. b+ ?( V' T; Y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+ f0 l! e( e6 y2 r! l8 z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" m2 x9 u( V, I+ _6 N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$ ?- `9 W0 Z; ]" ]# f4 p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/ K& g( o4 {6 V* J( `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) E2 C$ D- N7 m  P/ h; b' R, \) {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6 |  @1 J2 ^7 I: F: U4 J0 U, W1 Y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& s) r, e7 D, t* |: z* z6 f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* j5 P- ~3 A; G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0 x0 X# b9 `, V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 L2 K/ U2 \7 a2 w4 H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6 W4 n* d" o4 W- d9 l$ S5 B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% Y7 S: k7 `: e$ j, w/ s* [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1 r( F7 @- P6 p( N
1 z9 Y, @9 G' k: ~; ^% o/ B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6 K7 a. M! \, k* ?* E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& l6 \; m8 d. d* r2 L8 x* s: j& _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6 ~7 b- n* U- R  k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4 H$ {  N4 \7 A/ @2 i6 ~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$ W9 G& E# O4 s* R) z6 _; W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6 l+ {1 [  v8 E! k* i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8 G' ], A2 W/ z+ @0 w
/ u) B( V7 I, U8 q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2 e% X3 F& Z" G3 O2 m" o# f% @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% C2 r/ d9 C! _( {; i* p2 b/ R2 W6 ]- H
7 y* R) Z8 o& N" k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' m0 ^- J" v7 l; t, F) [  a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3 O) y2 T+ d  d& u: H* ]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. T* H6 }, J6 K9 |, J: Z1 @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: D% [3 j& ]3 c- B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/ b6 g8 @. `2 {6 e! o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! G% {: |* _! @! y& Y+ G: ^
! P" ~( S; c; j% @! n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3 ^. r: Q% w. y. i" r, M& u* p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7 O2 j2 o& v; z* k6 d: W8 R
/ j  k/ Y1 V  b/ i- p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: R9 l/ O$ L( f, x% D/ @  N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& ~. ~* d& i* d) Q4 a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) I5 Z3 ~, E) Q1 y! B8 b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) V& F1 f4 p4 G5 c5 H. v) s
3 ~5 R, ]3 [* V+ K4 ~8 R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9 ?  y; t4 r+ A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+ o: o' H. I4 ?& m: o4 I% n) A/ G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, g+ ?, ]6 u, o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# K; Z9 Y$ O5 `! f( c6 D% o
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$ y) l' n3 U1 }' t+ S  D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8 F5 Z; U- V0 i/ I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5 {8 T9 T+ }# Q# b* O* O& B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1 [/ ?5 h: `- w1 G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' s, p) J! J0 d; a. P# d- Z2 l# p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$ c0 y4 }4 }9 S# `
( J/ Y% d+ ~6 z9 z/ S+ Y) ]0 r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/ B( u- v1 O. ]6 U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$ P) I; r% U9 Z7 X9 X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' z! ]5 x1 ^% I( ^5 T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/ A5 A  `$ v. {- F+ t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( O  v4 g! K" x: `, I; f2 p2 B, L
0 K6 ^1 K1 a! G# D! B% h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  O/ q# R4 \( N/ _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' P& `7 j; W* o9 f3 ?! W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; M1 N( a$ s1 B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% g7 y7 L) ]% c( p, q, v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3 I' L4 `+ J% l- b, S- e/ l% |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# U& `# S: d. h) O1 X- _) `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- j& U$ c$ g* k& T1 ]; B% _. }- D' V) f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9 q7 K3 O5 R. j/ K1 O* U4 u
. A; T8 B" V' k/ M" a* @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5 t! I: Z0 w8 A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+ E0 H; G  ^4 K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" X5 l1 i* @5 b9 T/ {; y! n
  ~' u1 {* x) E6 h& X0 m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4 l. B6 G9 B- [+ x4 o) Y7 \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8 V0 a7 {) \) D. F
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志哥哥！”
/ C; ]* E+ f' T5 ~- L6 g+ V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' n1 P% E4 p9 e9 B. w) |: ?远远看着他。

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
6 t9 Y8 G6 ~, z5 U1 o$ B- d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) ]0 h; X( m9 \) v# ^! Y0 y* }" ^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; `* U% j) N7 P  d
5 g' K8 d6 N# k! H" s8 E' [& A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* u/ ]7 _, S  X/ P) s7 |& S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0 I( ?8 w7 x/ |! N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9 }, s# b1 L* F( F+ e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! x* d. v* f5 \/ a! S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$ [+ ^* e1 ^' ?. Y+ P. k' z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+ E( u; E' v9 Z4 [5 g! m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. ?; b$ s+ c2 F' G' {$ d
: h; x7 P  T- B  q8 G3 S; `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4 H7 D# t9 o' l; n5 s* ^8 m9 ^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8 O5 q9 F! r# D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8 q% k+ @; ^, E0 Z! @! o+ |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/ Z. Q8 A+ |& r: E! W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/ \! R  h0 a' L5 J! f+ M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" k' F" o& O3 i/ S" s* P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* Q' B% u: O& |$ w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7 G1 D  Z. Q, I6 c3 z( W2 P4 e  E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% l8 A- t8 u8 }. [9 y
' S3 R: d# v8 {$ g& e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1 D# {. a9 `3 }& H6 ]9 J. b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5 V" O1 c& M* j, ~
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6 p! h8 ]% L6 V( {+ H6 [8 d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; g+ `) O+ _6 ?3 n0 C$ l# M0 O& v& \
( {. w) z" D5 S( y) U, i! J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, e/ U: [6 ]" `& d( ~& e, B4 N
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2 Q9 ^1 U8 E. G" P" F7 L) Y
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( S1 K1 u! Q; R6 O$ @9 E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: M; s% Y/ w  z7 [* |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' r5 t$ @" E& a8 g1 S! T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7 q% k' B9 R! @! M) R. M- b/ A4 d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1 a+ O/ R4 l8 N2 }% \' {/ |( k    现在

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4 X6 X6 v+ ~. |
0 K  E" h# K$ A2 w5 G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; \. a1 [+ D% M! R  T
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- O" T  C% k, G条斯理回道。
! z! P" N/ x/ i  p% w7 u1 i$ D
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1 Q* V! ]3 G8 C' r+ T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+ D0 Q1 M. o- g5 _1 q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, F8 d7 [2 k  ~* r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- E3 _, R5 E# w. u' P0 {儿。
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! I/ r% B9 C0 c' d8 i8 r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/ D% Q3 |6 l& P* f1 v他到警局。
" Z" Y% w. x2 ?/ K4 [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1 ?. l2 N7 Q  M0 B7 r! N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" B. Z9 x7 @3 @" R' Y, v+ }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/ A9 C4 j# E& K) B& D刻睡了过去。
8 t7 ]  n% _- I- ]$ o/ v% G( c/ l
3 \- s$ p; i8 i) C% {* f, Q  B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6 U: y( Q- M- R8 g" |, N3 b
+ ]+ m7 u1 L% q1 I6 v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
2 D" \+ D  h4 {  d( ^& O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1 k" {6 l! r8 p. l死人啊！”

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5 \2 N( M* W1 n+ d) S  V* F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. `, [5 S" {: Q/ c/ Z) z9 }8 o
8 W, b# a" i4 S2 w& W0 s5 s7 B8 @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- p# ?; Q% Y$ P) u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+ d" I) b# y, }' |+ D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# w) i# v2 A2 z7 Z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1 A2 ~0 p7 @" R* Q. g. e/ f. I5 S
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5 h2 x6 s" y5 s' w1 r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: K6 z, q+ t( e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3 H& i5 w, D9 H* Z  Z/ |救济院了。”
0 o2 a, Q, V/ P/ B" X& G' {$ h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! L" l3 O& n$ `% _4 p7 s
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6 _+ l* e8 l& P  f# W; m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* I( w5 K6 n& B9 |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& y) T4 p0 N' p. x9 ?4 D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: ^1 }7 I# X8 m) O+ r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7 q( V! W$ v2 E1 R( h( z0 L9 ?" T+ G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7 U3 e' B8 a2 H+ t8 j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: }& H9 E0 y6 b, Q
0 w1 n* x' g! V% D7 w& Q2 W9 h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) G2 z+ c! f+ \$ `- W# O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! ?" `, x& `: x! z; T妹么？”

3 o5 N7 A& A+ V  ?6 O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3 ~8 C- y% r) J2 e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- S7 @( c& [: Q8 }6 T  K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& Q$ Z$ d1 a9 o0 W( ]% ?
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/ `/ p; d5 c1 F  B2 s+ Z" z. j
3 K0 c; y0 C/ V( _% \( k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3 j) r9 ~9 K/ u7 v. P5 a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; Q; n5 D( h0 b. e* C" `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$ M0 c# _# `+ F# m5 Z
8 W+ R; o7 G0 N7 V, k3 [6 b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: \. }" H( e, p: F$ _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2 o3 s' ^2 p8 l3 O4 O1 q* S$ `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' b+ O. t" S4 X& Z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7 x3 s5 t' J/ F3 @) T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" Y$ r" P) X9 M) T5 g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0 d. [' C4 {& c2 a0 [+ @6 z$ `9 A% `! O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  _! j. E% e5 N( B2 q/ f
; w# [6 j* d' `/ P: l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7 x5 o9 s) B; f& m" n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& U1 v/ |' C% w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; v% ?+ {; R" k) X+ ~+ A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- C0 G: v$ t4 Y2 G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
8 \) \3 N, p% i* p  {# F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) |& ]' ^  c5 Y* |/ D9 v. u' i    现在
* l* n, O- p/ B& O8 F' b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. Y. G6 C# [9 R$ z/ C; N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* [9 o; A8 i9 v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3 P: M0 K/ a9 K/ ^
+ z, S: s- g, d* u) I    “滚远！”
5 p6 ], {% {. u9 J
# k( j  o! R+ x" w: r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' \9 `! m5 L3 [8 p% s+ ~& b6 l+ w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! R2 `( K! m" a  ^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% m$ ^3 P" Y* i$ W1 B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5 Y$ j# K7 \4 ~: [& K0 P& l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7 b# F: J1 b( T; q: j5 [& r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# J1 U. a( w$ x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% Y7 F! }0 b/ Z7 _' p( {0 e. a$ P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- F: y) _7 g! a0 Z5 n6 x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1 F# _$ x6 x, {0 i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  F+ {; \/ q2 N3 j/ U% b5 t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% R: K( l, L. F! w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2 @2 {3 @9 [3 s4 }; K, X+ W, l
+ Y4 _, M8 ^7 F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( E/ B' T  s% a6 a, _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5 c* V5 N3 |7 h+ U6 R7 e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  [' i% J& z& }$ o5 q% o( [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! X" G' H1 o3 _& s7 H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3 k( c( }" v$ f% E5 @$ a' g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9 U3 z7 _' S  d& X3 h+ x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2 z  `6 ?5 w( t0 G7 n; x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; T2 p, w+ w' K1 J
) o  W. w8 d' B, z2 j5 K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6 |' O# L* G- q, ^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7 @+ J" `0 M) T- r/ S" b( B
) h* I$ W/ P; k) I) d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, y6 n7 E& [* i. M8 E. E6 d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6 |$ t0 ]. `6 {' q; q. U; {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. D' Z( p! a* I+ m5 T, w3 c8 ~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6 z/ \4 U) R' W4 ]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4 ~' h* h0 P9 P7 k/ {/ \' r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1 T! L8 E" m7 L! ^- W9 b$ x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( W. b" ~- p' o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1 y6 w* P4 Z; O! p& X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' o) f$ ^4 r( A" Z# Y8 C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# ~' }5 p( y! {0 d/ q6 a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  T. V' {% y% T7 Y4 ?9 {( x
0 L) l' U, B- k, F" [, R5 R; c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  B/ H) A3 j. N( [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, U# b2 |' T, W% p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. s/ Q8 l  x3 W+ C) A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/ G- a5 U+ c: I3 c6 e/ y! x& c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6 c, c" |. }7 ]1 e6 T0 l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1 |& I% i2 f) M+ l; n: N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* ~1 \2 e" q4 I) t) g- }$ p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) J8 S: S6 E+ N% }5 h, N0 f6 v! ?) q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2 ]( K3 N6 Q( f" i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/ u/ T* y$ X' a% t" O1 @) s% g' H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1 x. @7 S$ y2 v1 P- [3 T' v( x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9 r2 F2 B1 d0 O. n" }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: I; J  r, f' t$ o4 P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- h  l) g! d# s5 K3 ?- q1 F
& D  `( Y. ^6 I/ K" i  s$ K) k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. P- I0 V2 [4 b3 b, z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/ v" M! {- R2 w0 S0 C) _+ \! I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9 d9 Z% e3 r( h! P) R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1 ?1 Q) `. T. A' ]: @' b4 q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& j/ v6 u+ s/ t6 G. ]/ i2 Y) |3 b
) H2 s( N' }8 g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$ |  J# }0 B8 T# f7 i  g( i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3 [. b" P+ u8 m
+ `0 K2 Q- q% Q+ c2 M, ?4 I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& _4 ]8 V7 ]" r. m! y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1 {$ p0 L: R8 G, ]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$ e# j4 b/ j  o( n1 }" F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( U& V( V! Y& E; k; ]$ w0 H: I8 D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, @7 V1 F- G3 ]+ a, k! x1 J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$ O  y$ `. I" }' R/ T. Y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5 i7 y6 T, M: H& N$ ]0 o, o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/ X$ {& M2 M# {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1 C7 s# y5 s* ?0 O8 k* ^  V
1 \4 B6 m! d, _0 \5 u) k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( P, d" W" D9 o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4 y+ H7 B% H- {6 e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) {( }6 \* _* s" N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) p" s0 u5 Z) r+ w# r& A& {& W外一回事儿。
" _/ {+ _$ H; @9 R3 f0 l
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6 a* r( g) @/ T! u& Y! J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+ P5 S9 {" g* ]1 a
# |4 Z( Z3 ]5 T& v- j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8 ~; I- h, i  \( l# a2 e7 k4 E8 u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- ^& m; f8 [- a8 n( o, N0 Q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. t, X! o) I+ M8 d! v4 t  _  x# ]+ @; k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9 m* v, W0 q& \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! Z& A6 h7 R% k4 m2 A$ D9 P0 F0 p3 Z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& c% ~; b. h/ C" w" M2 O- \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% m( h: B" H+ ^7 d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
; K6 B5 `2 u' s! w, D( w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* i; Q1 O7 B- G; b- O$ z; a6 C2 y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- i& z4 B+ f" U" B) `  V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: d  o' L1 D$ I5 z( z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/ U4 Q+ _+ o4 g6 {+ O* Y' l% ^/ t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) Y5 y, K0 K# b5 E3 ]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1 R3 M0 Q" H( k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% k, b% V" c0 v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5 f0 p: X( I  g% r( G4 u0 ^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6 A% b% w* s: R1 X; i4 T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4 k' ]) Q9 ?5 s; \. q9 {2 q用。”
4 I7 V: g. _, h
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" p1 f4 q0 g: q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' G7 h4 U- |* _7 P( f/ |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/ r" \+ `9 p$ ]- J3 y' S  ?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+ Z' Z' o. g! o+ X7 y! Q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# o: ^: C  x0 B3 e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
& ~. k+ N+ e' F# t+ z# }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( g* @* e7 X; r. j7 h- a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/ m; A. H9 g) Y& L+ v+ p+ e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' M2 U; g& p+ ?+ z, c  m& B3 ^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* L* \$ ]! r( m" o7 v* ]; {
9 h1 K& J, W, Q$ @# V- `& E: b8 S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- m  y) @! m: v% `& r7 m7 G4 J
# v) G" l9 `0 T' Z, Z3 \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; N1 w, W/ @. |( {' t5 g- `- G4 D0 \2 n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* @) T& f1 W, [3 d, A0 b9 q! h/ W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! e6 m, m4 |: i" v$ Q
8 S8 E8 ?: U$ E( j7 }. J2 F) |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
) j" b4 d& Y$ T- Q1 N& O% M   
, N  t/ j" U$ {6 F% p7 n' g2 x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" {. h5 L6 y- F: m
) k# O6 S$ q" s! y3 \: m3 {- ]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' k, I' S% p- a/ b# k+ S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, H( y. c5 z6 H9 ]$ g8 K+ ?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$ g5 y5 p  D. j7 b4 a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8 ^# ~; W! c7 ]+ m& l/ V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& |4 L3 W1 O  I3 [3 M; @7 C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6 M, D  D" d! n2 |1 Q* }% j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9 a9 i0 s/ b4 I" X! m, t# v$ V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; E6 @' H6 H% v6 I& c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1 K( Q* k  _- C0 w
- f/ n8 T0 b, I  t; D/ Q0 B/ x# O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- b- k  e# n" l- l1 e# i$ L2 @7 I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6 e2 L# c$ J6 A2 @6 D3 E飞速逃离。
8 y2 p/ U2 l3 z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. s. R; _5 d1 A' `, r* H1 X6 I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( q! k& z5 L: ?/ f
4 [  ^: {% b  q0 l4 W% m" v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$ t# ]8 K1 P& |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4 z" o) T- V8 v% g/ @$ ]3 U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6 O: q0 C" O( |) a' p+ J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: r: _  p  d! X% u, K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7 C- X$ i. g) o% I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  U# v7 K- f% ^' t$ T  q0 {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: v3 N! s# ?8 e3 o9 Q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  Q% y" H- _0 @' n" w* \
, _! n; J: z* ]! ]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- y! t* O* ~" ^/ }) V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9 @% o* t6 J7 l7 m4 {: ?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+ [( W0 }% M2 t6 R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2 e$ a7 P* J1 U7 b) E/ ]) b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: {+ f- |5 M8 }' K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6 q' S2 O$ Q2 A+ y0 H) \# g% j" O
: Z: o8 I& f1 l- \5 G" y: d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& c5 t2 @  _# l- e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/ C' K# I/ d( c& Y% F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. _+ h1 d! P  t; E$ b) Q7 u5 {, Z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3 q3 Q3 J. J5 L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: i) p  [, F' @( v' j4 D0 _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  O, Q; y# w8 ^! ]3 M8 P" u些脸红。
8 N: R% n) C4 I, N! I: @$ q9 v
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
9 b5 |* v. W( A! r% r8 X( }( r6 f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$ R: W+ S/ W$ Q6 c' M! V3 t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5 z4 {1 t' i5 ]8 e/ y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  Y$ J: a/ H, w8 C; ?" ]5 V! g
/ q4 @3 R% \. F: @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8 c  B, I2 F4 R( \; ^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! _* ?- q+ s" X$ z% l5 s) J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) X, U. ^$ u% ~( }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& w! P, d% x: V2 S3 m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* ^, ^  X; @5 \1 M8 V/ K5 {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& L+ x- j9 X( A: G3 Q' D. q: z6 D
' R( m) V; V1 b$ n: i% ~% G4 N) l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8 s# M+ p; l9 w3 @0 U5 u% T
6 }* P% h  G, J  Y2 d5 _2 S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0 A. {; e1 I. H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6 z# Y! O# F' Q* ]0 c7 w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$ k3 M" U3 W8 U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" \- P4 l# @1 F( Q9 J/ ?8 @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7 ]7 e* v, u+ a: |. s7 F/ W
( W$ J/ u  @9 @8 D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  E, B2 _) U, G( r& k) v' d& X" I# @5 D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6 o- k1 g7 Z( G* g' v7 B7 U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. |( V5 z/ C& v% S/ F' F6 k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0 g0 A0 h7 I# g# |+ E0 j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$ R7 g/ X+ R) s, o
' ~8 `3 d( ?& x  Q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: u; [; G* y& M5 t7 k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. W& S- R. J( L* L6 w% }! O  [' z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3 o, P) _  ~5 E+ ?7 H! s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) j, |9 _4 u& d+ ]1 I' }- Q是难事儿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9 ?' K# _3 ^# h$ \- U8 z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4 ^/ ^3 Q  c! m9 k5 S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" \0 e8 e2 N) X1 p6 a$ g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6 v# I' j( ~3 X7 }/ [0 [5 M
! D" s3 J. Q& W0 ]. J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7 P# j) I& N: ]% P& T" }% D3 p9 m8 W    七年前
/ {0 w. G( }& d" S$ j1 K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$ N  X$ `! _% |7 a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9 ^$ U3 L7 Z6 s3 G! F, s: A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1 F6 e/ c  i" x$ B) s$ p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+ c; d9 `, h) f7 e8 d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# Z$ K; O3 p1 P! X* y: `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: L3 x  r# A8 Y) }' P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了一声。

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7 t  u7 ]5 Z" @) Z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3 n6 q+ y! `4 d7 I7 ?3 s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  Y# R1 s, x3 G1 g& Y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. S3 y0 K6 s2 P" f% L9 E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1 U; C" y+ P& z9 A, b9 t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! D2 Q0 ?3 w" \2 C4 J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1 |& r% c$ O; Z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' L' s  n7 S& e) E& q6 `  f" a柠檬。
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: C& Z3 B4 {* I; \3 {; a# O
' Z' H, t& i1 V8 e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- b7 a) w1 Q7 ]8 c# T: J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5 k3 [" v! }2 j. I: F" V0 ^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3 X5 B+ h- i$ [( K) t5 n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! x3 I! z& E$ B! [. \9 s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& j. b' I- C7 x6 Y5 c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1 V5 f0 J# J9 j; ^* Q/ l% @& T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5 A- z% z/ M' x( @! h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5 Y1 ^5 v) R7 O" @/ R$ w7 a* z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. j3 w9 g; [/ }. n; [  B' l
( X. H8 \: V2 D1 \. n7 S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7 a' N, E7 n) B# \/ b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) ]# E9 S8 ]5 N1 I3 b' N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8 j; e/ `1 Z8 ^+ O. Z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9 ~1 M) R# ?7 J- x1 l0 d- ^" V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; m% _1 o9 z* E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# O0 M5 Y8 q& ^. R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  v* ?& |! j( |: d+ }2 B
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$ r; A- K0 j# }9 T2 u
! w1 B9 z. n" s4 m) u3 |- b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1 ]4 r" I7 a. O1 j
) O) l, E9 l4 G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8 F( b: m8 U$ n* Q* @2 y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. m! P- p: D5 M; r# O8 R5 X3 e; b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7 H- e) p: ^3 ?0 a. [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- A6 Q" y4 ]% O* J1 ~$ @/ C, L2 U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/ F, J9 o% d0 K0 J/ l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6 L: d( u7 U' F$ ]5 ~. W( s/ Z  [
7 l: i# r+ b! ~( u8 L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5 [: e9 ^$ N6 @" s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/ x  q& H2 U3 Q! }4 P) P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5 Z% J& g& g( y6 t
- c* p' K  O$ ]) w- \0 [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% b: m3 _: a+ G2 ]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7 B/ @6 o4 U6 S; a) I" ^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/ g$ ^7 H* |& l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$ ^6 w" X' [5 G% c4 R6 C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/ K# a( l! ^8 M/ d- c3 e5 N# e, d7 w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9 B( _1 e: ]7 C/ ^0 r- t- w5 Y! H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/ Y0 \0 A0 @7 v/ E
0 }. i. Y- b: c6 Y1 [! ~1 u5 I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4 E+ W9 i/ N! S$ x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9 e, z% C$ k7 |* ]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/ X& W3 f! y1 U9 h
. E6 g" n( S% [! U- x+ @- Z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0 B' ^& q$ k5 ^9 b- ~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  E4 j4 k! a+ T5 P+ m& Z- V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5 F0 K1 j" n' @% |- I1 f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/ B) x$ ^( t2 \) G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1 d9 l) ^7 f3 G" ?* p: h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: e( T. V6 f2 W8 h: }* x5 I4 s/ J
" D# R! @4 ?6 \- P+ {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  `4 A1 z8 t- x; c' ^: S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% y8 b5 M4 f* q' i6 B$ H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7 J# W& t: p6 s1 U+ W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5 e  n) ]- ^2 U1 v赏他两个耳光。
( t  S/ E* x; c" O/ F5 f9 U
& @  }1 k5 r: I" o8 H( n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+ Q6 [; a3 B$ F& H2 k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, L1 O: \, T- s' Y( M3 B4 r, |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  V- ?* V6 R; \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4 @2 u3 \% t9 X5 q! ^, t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! k' s+ P# p. u2 A& C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% R/ X7 C0 m1 r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( X# W' _/ ?  g# ~  {
9 E9 V$ `+ b% n+ Z0 H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0 _# P& e3 Z; ?% k+ E( D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. X$ k( g6 B( X; _) ~3 E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; m2 b2 e4 h, |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. I; ^, }5 C9 V# A: W
; _/ J: ?4 L: _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4 Z1 @- I4 F7 v) Q6 G! u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% {# x& R! O, Z- S- P  ]% w
8 Y$ g: ~6 O+ G7 ?  m0 R% M' p4 v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  g; t4 D$ l/ t, c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  N; [2 B8 ]) F/ s9 `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: m+ n& d( Z1 H/ h1 m3 T6 F: ~6 ^" E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9 o" I; p+ Q9 F* n' g+ g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! F) }7 x# O7 Y- L4 l* d& Z
# `6 o; W; x% `! g5 V* k4 O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: W* O( i4 _1 j6 y" W. l( r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/ v2 R* {0 G# u% b9 g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. U" W& ~1 h% z5 z5 t8 |- [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) r# c- i  K+ n  T7 g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0 L# i! r" e1 A4 t- |/ x
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% g0 c2 R9 x. Q/ a$ i( Z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& i! X1 e* N0 r: T& a- S0 {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% B, p: f1 C  y7 M- R来。

6 h) b' y. Y2 L/ z6 E' U8 T+ v- F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% z$ }: m; j. {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& b$ }$ _/ ]: Y/ Y+ W6 V0 @) V- j4 u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- `5 h. p; K3 g% A4 H2 Q4 R9 n; o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: s! \$ [/ F" f- Q. V+ d; f1 E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  `2 Y4 n( a% F: [; R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: Y' i( w* |9 Y" A( h. {/ ~# M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; x8 m5 c+ o: z. `( x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8 |2 ?7 O+ C3 j+ n3 [/ g1 e
+ ~6 L, n0 h+ |) R( r% V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" w  v6 r4 x6 W& C: }, \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; L5 S/ t8 C5 n7 Q1 D$ j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/ {7 V( _0 @6 n5 `6 `+ g$ X3 G5 T6 y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; a7 N3 E2 p7 ?, k6 V9 n& `  \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' F- N% r8 L* b- d$ ~. w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! b/ {% x( Q! j$ C! r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8 L- V2 e1 J$ S- n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7 x' y; C  i' T1 s( q- K: W
' A$ o# `% q6 Q' U9 U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3 L. W% ^6 b8 B+ A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# d2 G2 W* h- z# e( S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2 v2 [; a* ]/ w6 M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, {' Q6 c* U$ o5 N! W. F0 `' J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8 j1 S  m7 L9 n( I5 m- `! q; ?/ t化。

1 E/ a3 K4 g2 Q" Y+ ^4 a& A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7 X4 j8 _3 N8 p: g) b$ b了。”
, i' c$ O! V% T# C$ @. j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+ U& f% a: [7 S" c9 u% h是处女么？”
9 M3 `/ T" P+ p3 o6 z/ N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4 m/ j* W+ n8 X- t% I+ y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; o" Y1 {% L/ \. ?& s8 Q! i4 `8 q
1 D, z- P* K  u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- W5 ~. n" Z5 a8 R$ Y
8 l0 m5 l1 I6 E6 K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# P: |; u# c0 `; g, X
3 y) ^3 u0 C2 Z" @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0 e9 o) S! `9 P0 ?; ]' y3 p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% o4 h/ u3 e2 Y! P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3 g" q1 c( u7 s
7 Q' F) B. j/ G3 ^5 e    他是白痴。
0 A. K7 R8 l- P( {
$ R& l  ^$ u0 g/ \, b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4 o# c0 |/ C$ K' b5 C8 ^) k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; o# `* e- e, }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# f# B  Z& L' {+ O" f
) O1 J# Q$ [' `6 k- I; w* m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- z  v$ y0 j8 B! S7 {4 q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8 K" D$ _/ j0 o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/ ?5 w2 J9 ~# F" K+ @, p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$ y4 a& S8 }5 ~9 z9 E; X3 A9 S7 W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: C+ i' q) w+ T7 y2 {" {2 i: k" N" s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3 a; K; J% g( |5 O+ U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( B7 Y1 I3 T7 R. W- X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/ m2 E9 D' K+ [. ]2 w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. O5 F; A# T, k+ V; f  K/ X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& W3 Y- R) R  W9 d& r, I3 E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4 Z7 c/ S. W) c" [" e& y5 i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& L3 S$ }4 T. V9 t; X4 T/ u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$ }: B1 x0 O, j' B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+ g6 {1 ]1 B8 t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2 C5 S7 P+ |, n" j' ~8 N! [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操你。”
0 a9 G. p9 w3 P/ ]% Q
+ ^7 u3 j" `( U7 B* B! L; ?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3 g5 N' W% W# O; Z7 D  H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- \' g2 r; y- A' A5 H3 Z3 L( Y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# M* v, n' ~5 m4 \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  H' R0 @) F, A9 a2 G
+ v9 ?+ D" `4 _, _5 u6 F( Y# H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  Q' r2 h1 p& L6 @* l& K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. I3 `( J) C, n9 Q- }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* c% W, c+ m: T6 X7 }1 O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( T+ K% H0 [( e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& ]* L- i& P6 q6 J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4 z8 u- y( w) Y9 K% {" c' ^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; N, e* m/ C) f$ r) V* C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: S- `& d+ p0 [9 u* u( b滑动。

. |# j% D! t3 t' `1 C: g4 P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5 u$ ^8 X! w6 a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9 Z+ o) \% o5 f8 D* k
$ e( V- O1 ~  N- Z8 Z* I. {% e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) d- a: e+ u, S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, @) i8 @/ y/ ^6 P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4 _8 ?# |2 f8 C3 G  I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& m1 }& X1 s8 A" ]# v
3 g9 u9 H6 D9 S0 D! Q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8 T4 s1 T6 F( J: P1 G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+ s. X& i& r2 Q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得更大了。

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0 R$ Q, H/ ]6 C  y9 s
8 o% A' ^7 C/ N& q: M3 P8 g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- j; \/ b$ ^% v+ ?" I1 _/ F; X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8 \; ^2 |$ j5 P1 z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: X. @! w7 k7 |9 \8 A4 I* c) A! {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: c6 p4 h8 n  M# |8 b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" ]. D: X" o; }# n( P6 V* ?5 a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: G* J' h& u8 m, S0 H3 {% R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/ Z4 N, J! ?  C; ~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' h# g9 Z9 T. }) M4 [9 @" M. }3 Z
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$ P, ]) e) C2 u# x: A0 o2 i# O/ ^
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% X4 c, @# m; u$ S+ Y1 n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, h* @) L0 \- N7 o, T# M7 N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4 [. K# y7 I3 N& u7 n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    “还好。”
4 T, i0 x& `# m8 b  V: Z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4 a+ r$ E1 @6 d7 G5 [+ V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* n8 c( E& ^6 q; A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+ i% ]3 ?& t; a6 ^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8 v+ _* ]4 h2 x2 A! p
5 `  H. L6 U) |7 M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' k0 N( o+ H. _  S( T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. l+ }# @8 N1 x  u- b* K) t0 k, ~+ ?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/ ?8 d6 o4 @& M  w: Q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. V9 V$ l" m$ b+ `1 Z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1 I  o% U( r+ P; ]- W& J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- J) t9 W8 a+ J4 i+ o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$ E+ P$ C) A- H* ]0 G
: O1 `" f* Z$ j( z9 ^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; W8 }( O- r/ v5 |# h5 O  K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6 d: O& C; j, [$ v8 v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) W" c1 O: v9 t2 p$ U1 D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8 u! ]: b- R2 ^
4 {# a$ B) v; t; Q6 z+ ?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2 ~, Z/ J& b! x* q; P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4 l& b6 C' ]% W: y9 P; i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& @, u5 K- H% @6 E2 s6 s
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: ?& `. ?7 N- D+ C: u/ V5 G4 {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- U) k& N5 y0 |, y- V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   
) ~) b' U) e% s9 K1 L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5 Z. ^3 O& x" h) ^8 l2 ?
3 q* Y* X( D$ \7 `8 e- K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+ a8 x" Y! f# ~* Z" |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0 x% Y5 e5 G6 B# K. a! @! [3 o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: W) \0 t* R6 P) ^/ \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' Z4 I) D! C1 u* K( m7 ~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1 d0 s* S7 E' G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) M$ E! u& k' |# y# S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9 U  s6 P) @2 J3 T2 p" K, v$ _& W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" L% |  r. l2 Y( m) F6 x$ E9 p+ X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- S/ K/ k% O: M4 A1 G  H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: _2 o* t+ t9 G* |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" f% G% D) B' v4 [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4 a/ F/ G+ m  X) y% s/ Y* V, @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3 _; B. \5 [- ^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
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* S1 ]2 ~: G; o/ z( y& r9 V
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2 s$ g- m9 t% I0 D  j  P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  R9 F. P$ [  J0 |7 F3 x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6 f+ {% N9 @" E' P- w; l+ ~8 r) f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) k( K1 R+ s: O! h: E7 v0 r( l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/ I- q3 G0 I" g& {. w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, O& Y  Q" V) `. N1 R7 I0 F" s" ?
3 u" e. n, q& B0 d! O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9 t$ S' S5 R/ [0 g* M0 u/ g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! @& P& r* T4 e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% l+ `# Q& \0 u* W6 |" P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1 m7 ^" r  P- t! r- L# _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$ Z! m3 ^* ?0 q% a( I2 J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; ^0 G- m6 W; I2 Y- M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, ~8 ^: ]9 V- d) H8 \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# B) v- x1 d4 L* H  t8 A
- e5 z  I0 p: V4 k% F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- v: ?( |- k- e( P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/ T+ T, j% a+ K$ l, `; Z+ J, _+ X* F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4 W8 n" @+ x7 H: E' m; t7 I  J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3 Z/ t. a. ^+ U2 ?. h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! y- C9 g% f5 B) H3 p& o  B. a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% D; `+ g5 L! ~9 t, q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& l* q2 Q" `8 f" [! E, Z
. o) A3 }$ y+ S+ K4 W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7 ?2 i' K2 g. @4 r7 w4 F+ l, l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! W! o; H) _3 W) X, j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$ i  p  P3 r5 a/ L8 f  t9 m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# K: \! b: m+ J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( |) b9 N8 \2 I# j3 D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' V$ Q0 ?# M% z2 F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) `8 o( H4 i2 A) }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: l5 K4 I& u8 W: }  P/ k! y: O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8 d! u1 n! @/ O) [5 B你打个招呼。”
5 C2 [: F5 q( {& F
/ D! Y0 b' _; g9 g7 _  ^; ^9 ^, b) f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# \% c% H( A& P5 X! H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" ]- a1 N& ~, H: \5 z5 C% v- R8 {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, q5 y, Y& |# t& f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1 @7 }! Y& r9 d* W. d& r/ n$ M2 X解决呢！”
2 ~8 Z$ N* Q. _4 Z+ P# y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3 j! k, ]; N" n$ W% `8 D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# C5 L+ j; n7 \3 V
" Y7 v. B; M: T2 J5 w9 z7 F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" n* H9 x0 r' x) I& A* i. r* T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, W; f/ a  z. j" K7 c1 H7 K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1 X9 e" O  i! |. w- Z
, k" |, P8 f* `7 W4 s/ Z# _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2 G! R, Z5 Y! c! k2 }6 k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9 q& Y: b  e& h* |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0 F* ?  U: R7 z% k- Y$ h
1 J: R7 w4 F% @) k- S" \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% U4 a' |) t! V: O/ ?8 o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7 j: A. i( |6 ]2 K2 A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9 G1 M. y5 M" V' V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, I, R1 ?% U0 j. p
- K, {/ p6 u  V) b- G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; L. ^5 Y% L: g. L6 X7 N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& H- x/ u+ X/ ?; r9 K( Y( M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. y0 ~' X0 E& H" R1 B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/ a+ ]1 m! _6 Q2 r  _  t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* n" U; K7 f, h/ R# v3 e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: f: a7 ]  g$ d6 V) S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3 D# T2 A( t) S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- m: g, F( N! _2 I
, n# m  d6 B/ F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' E  q$ _* r; H$ J1 H* A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7 ^1 z5 L8 W& m. E0 ^& V+ v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, Q9 h8 A2 A! A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2 w. l4 t/ C4 }4 o* p3 `8 o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$ c' D, _! I% e6 p! U  B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6 f/ b7 O8 l5 r8 X% \; C1 e9 `6 `
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2 o! I+ f- i# Y# P- w8 s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3 w/ m! M% {5 N- U$ W$ @" L
, V* a* O8 _* A# m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6 N2 b' W1 m9 ^; r6 l
' M3 j* t3 N) c9 d! Z1 Z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+ Q( _. n. g4 Q5 _- y    “所以？”
+ ^6 q1 d" a  q: ~) i% O3 u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3 {% S- R- h# w; v7 Z# \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, O; L2 k9 J8 }" x/ U( V3 C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3 `1 }) U) ~, k/ G- v- X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4 ?$ P7 v/ V$ b0 F6 s! C, \
8 o/ |4 A4 o  x' ?- Y& K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/ r9 K& `: y( p* H$ Y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1 }6 r. |+ I0 v8 m4 K, K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% E7 O8 p, r& n6 W5 W0 s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! N/ L+ `: x$ h( f4 m3 R8 X0 I5 W9 N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, E, N) [( R1 h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. g% K8 J9 U6 z! q2 W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& G9 ^7 r. u2 D8 B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9 U; M0 R+ l* J& I6 I
1 ^  Q$ t: I6 W) ]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  W0 Q# R) d2 X# _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; U. d# S6 Y& H/ K4 M4 |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! W. @( N) D, E: w! @+ R她的唇吻起来。

4 n; C% J% A' X' u3 r4 t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1 B4 b: D, y2 l* b1 L8 m9 P不敢肯定。
1 T2 _+ w  l" N2 W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% ^  G) P4 y! s. j4 X. q- Q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* f/ {/ A3 U; l6 X# @+ ^- Z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" {: U" N+ y0 Y, m+ a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1 a& |. {3 }  g# H5 S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9 `3 v% }: f% m( p& b) ~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/ P/ S8 w4 U! }
2 f- w4 C' n3 t' m" A$ e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+ l7 F0 H! W- N4 a( W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2 }* Y/ q3 M; ?6 r. j  E& s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2 r3 n( O1 v$ o  P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: N. h8 r- y# y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# M% t/ |3 F' @: P. F- R# f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$ [4 R* T' b2 z! U2 \# Q8 O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2 d9 a; A4 X. e: [4 s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- ~2 m% T) G' z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7 ]6 y9 Q- a4 d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0 y& ^1 y% _2 J- w志，还要！”
9 R) _1 S' R+ x/ Y' G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* k: }% P0 C# z  d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7 r: K; {7 Q6 e: @) N3 t- b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* j9 K6 G" N. J1 |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+ _- o/ o% G5 o3 {8 A  C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5 K6 [# W7 ?* `0 ?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4 R$ l$ X4 U- r2 a: s4 v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) {; t' `% u! _; w$ M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6 n& L" A  Q/ m$ i' t, ?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
- T7 }" W4 _. B& {4 J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) `) m$ @! a8 X7 W# q被扔到一边。

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/ g) w! K2 m1 ~9 c# a4 X住自己。
6 x" j- T% K9 {6 i( U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8 j  u' k7 A# c3 G+ H! N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6 ~+ q/ B" w1 [: E& T7 R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3 Z4 u& ]$ `( w, e9 Y! s: g: s5 a1 R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# a. r7 x% U+ S0 @' {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, s# D+ M3 K; o( ]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& |# s( ~/ l! J- [6 O7 C8 Z- h5 P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8 W$ Y2 {' P5 l0 Z
3 Z* ^* `& V2 N8 ?( ]+ |3 q  T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: Z% X9 I* F2 N" c. t4 |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( O0 i9 U- v" ~7 Y  O6 z1 B点儿。

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4 U, B: \5 v, I# _( b0 s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3 A! @/ I4 t4 f* D2 B  Q1 w( F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, ^% r& B2 l1 b+ }$ K0 p4 `# {  X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4 A6 S$ @" m1 e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
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* i6 ~# _& D; f5 R, t  H) N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! j, ]5 x0 Y3 x5 D3 @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& ~/ v! }+ j& o
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# H! Z/ f3 u0 P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' u+ n* a, {8 M$ f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' O- k1 X6 L7 m8 O般配了？”
0 Y' ~; P% D- I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# S2 l* _9 @6 M" Y" T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; [7 ~9 m9 d+ m: }+ Q
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! H1 S& k  A( n7 k# w& r+ }' b4 x
1 U5 o2 ], S) ]4 P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4 D: l, d# N# B% l坏。”
! ~! z$ \& L& f; }: N9 k3 X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6 y. _1 j6 m5 S$ T; A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8 y: {, A( o+ o墙壁。
8 j) |1 Z# Z0 _+ v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0 k/ }  I! Y7 ^2 A/ Y$ F8 w: q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% t8 b! N: K( @/ M' c6 g( u6 s  v
5 B9 S) V; k& p  U$ G$ S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* Y# s# {. v6 z- e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% w1 P& [& B' ?& @3 f. u6 P; i6 D
% Q; T3 `, g( F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# O$ f. k+ [  S$ _6 v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/ B7 U: U; V5 R9 |8 R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; ^' ?0 _0 ?2 x# k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) E, a9 h- E4 d( R( M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5 q  `& ^/ h5 ~/ g+ _2 }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$ p; e2 W8 H3 D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! q1 y' T- H' W“你得走了。”

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  S& S  y" H2 L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+ Z4 k( R1 b  z4 S( W8 _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: n) y" g7 P+ Y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# p7 x# u+ j  a
0 i$ s8 _- R7 ?! k. p9 v8 s5 D: b3 W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( v$ E: J" @5 p( M% j  e( U& [: Q& R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
1 U- ^- Z# e* M( y6 I" a: q: S: J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. m. v& y* x, x
8 f/ }2 b4 h0 K9 J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& P, }9 k8 D7 T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. X$ p+ z1 X' C
6 t/ L" o7 k, z: R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
, W( b* @% f7 o3 {. c4 u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& K% @9 \) y9 Q5 a+ V  m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6 p$ O( T  N6 H5 W1 w; Z, G, j
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5 z  G2 X7 v* V7 Y) Y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/ Y4 J+ j3 V0 B+ F0 r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: X1 k1 k# O- `! ]$ P8 b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9 _+ W; i. Z6 \- M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# {: y# R9 I1 n' {5 v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! D8 _6 h2 M6 n3 J. z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' q; q" S- r" x9 z: u; ]; Z9 @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; A0 |+ ^6 b- I: C7 l5 t3 R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7 B6 u+ K& m) \/ t6 @, b4 P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, U: X" \$ O; m# c$ Q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5 O  a! g( Z; N$ J) y+ A1 L* v$ f9 ]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' X) p" Q3 f8 d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1 J' m# N0 W- g  f! `, v0 Q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( B* [: H. y  ~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: ]! A7 P0 v6 i; d& c" o$ l* w2 [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0 J7 i# S9 p; t& L3 L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3 a. w: @5 j/ N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- Y2 S% A* F! x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6 o. D- Z; l7 ~! v& C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4 F  e' S8 D5 z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: w* h! b5 n1 A. o0 X# w1 u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7 w: x: [5 j8 t* t5 T" J! x! x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# n1 E- b# W7 E# e4 `+ b2 w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3 u. a0 E  I  }" o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; N3 @) ^- ~) ~  _
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) D" J2 S( T, ^/ C  b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* j. x; {+ p3 g3 s+ g' C6 N
. k( ?" x5 N& g4 J. @: F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( N7 C$ h9 W$ b! h9 _4 @5 P" M- ^
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9 _1 R0 i+ k1 M8 l) D9 a/ b0 F( i2 ^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4 `+ O- h8 J  Z! {* k. q/ m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5 _9 O0 r' n& ]6 L7 ]! S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( p7 K7 _  c3 V0 _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2 M4 r8 T$ A; K6 A) C' N9 r) R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0 Z' h1 I+ [! ~7 f( N# ]& a( N/ t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, o3 b6 A* J# U/ c% r! C2 Y$ h5 C3 V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; c8 ~' E9 z: K/ ]/ b& k( n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1 I+ j' X( U) f! i" k
8 v6 Q1 p, A0 t- L, I, \) K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* e9 E) [6 S) O) N% `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, |5 w6 X/ J; T) H6 `  ^' j& h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: |* T, v7 B8 g3 ]/ L* o7 x
8 n  A4 \; i  c# x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
! W8 @9 ^! B* N7 w. j7 k# _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' j% H2 w8 n6 A( j; X0 m1 p* @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- i  c; k- |; X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- v4 x6 y$ }: g) P8 P: z
% S- B" w- p3 e' z/ v  q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我明白。”

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; ?7 O$ X. k5 ^+ N1 }9 M! T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1 \7 Q- \  k4 u( x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8 g/ N+ J$ @1 n( K8 i3 u* u; P$ ^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9 H( v) x0 ?$ L$ P( M
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- O0 k: j, M  _* }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( h0 R# t( J* H1 A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
  [$ h* c9 S7 r( p9 d% S# ?2 T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- }# c9 l( N& X, |. C# P$ U说一遍。”
# {( t7 i( E2 R0 p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8 O) q; P: O# L
8 v# \8 _  F8 n) v( G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9 f6 o! v' r7 h0 j# J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 y/ v$ `7 A0 {/ A! P5 T3 a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7 B5 C' M# l# ^! k2 X; g8 k0 w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; |7 M7 |, p  n/ L: _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% D5 U% e0 B% ~) @. u0 O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& A1 F' o$ q  ^9 ~1 r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2 j: b  l4 ~3 \. a% T5 {0 Q" [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2 `7 L/ L4 l& _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# ^8 l5 w& k, }% b. E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6 f$ B+ y( a  P
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4 g* r- k2 I) f4 r& h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6 w+ p% q- M2 Z$ a8 W; E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& G, w8 m* ~$ q& J. z/ Z8 x
' v9 H. }( o7 n0 L4 ^& j  W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' U8 O% E! w9 b8 c1 W! z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9 C1 d& R* t8 @% `) r' ?3 n; R
1 X( A, L: _% O! b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! q) N& z1 Y$ F0 B4 K# z" s1 c5 J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4 b, r4 ?- a& f5 \- x% L& u1 R' b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$ _/ c3 M. h! C. a0 F9 y/ ~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8 S2 I6 I$ Y+ u6 N% }$ N  u$ {: w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9 n  D1 R  A* F& ?, q; q; Z$ x8 j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, R1 v6 N5 H0 _- ]" T3 t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) l, r8 S% a: X1 T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8 i! k" [5 O- P- H* g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
0 Q0 ]" {& C9 m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6 c0 x  q% j3 B9 j. E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0 f* u2 `2 \. X1 S, d% c+ Z
* f4 |8 x2 Y7 K. I+ L: @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1 ^- V2 _+ j' x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7 @7 g5 x6 C) c5 L3 ?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8 @$ ^# N2 Y$ B, X  x' u; e5 c
; i, ?! i# ^, j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/ f( @9 Y) `) `. h& O# G: A# A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4 Z7 _* b3 ]0 e3 z0 I8 S2 L  }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# I7 E1 C& _: V
8 W0 v4 O( {$ j' I% [$ i. M! e) n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& t, }9 u5 V3 Y! i' C" |& V+ G
9 u1 j8 ]- r2 H3 b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3 V  \- ~: y2 }% u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1 W: g5 k% c: y9 q- S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) s8 `! D; ^. I+ V4 L9 t
9 A- T  b6 Y" z* |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. n3 v9 G  W5 G" g$ {7 y7 P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+ Q, D! N- C% @* \1 \3 A; |3 J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# ^, U) h; n& }9 ?8 }& G
) P6 ?- d) ^) L8 S" t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; V" t3 Z" P& z+ {) e- a难临头多久？”
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4 G& j& l- A. T# ?7 a. I
. }. S5 K; X* \' `0 a* ?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
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7 Y( Z1 ?- z4 }7 f* e' n6 n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6 X& X1 S6 `+ s4 x8 P% B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, ~# u  @9 b  }5 K* u' ]气氛更加尴尬。

6 c* d& X1 B" U$ y, N0 _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/ Y' \' x. p# R$ V' N" Q: w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+ c8 x- R. H5 U/ Z; m1 Q1 k
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
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! I! ]2 u  b' ^* X% ?6 {3 s. w1 x9 `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+ h( D3 A  x" j, E+ ~/ u/ R$ x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; G- Z% f- |, O. h2 i( }! f8 k
$ |$ c1 ?0 `0 ]* y- R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5 m- t- G, f& v2 l, A5 t6 ~& H) M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5 M) o5 E& G- C: W! ?/ g1 G
! Y5 x9 j$ O: p9 U- n9 T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
" A- W+ x7 ]3 p$ o1 F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: o) x! \0 h5 Q& t# I/ r& v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% W  p9 h% }- ?* b4 D4 J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9 [, F" `" R- q! J6 I3 p  O豫。
* q5 ^" c! Q* l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5 T3 f3 w& h  V' h7 X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9 @4 g" L2 G: o# }, V5 _1 v; l人怎么说？”
; R" r: @; D5 |; _0 T& f2 R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/ L- X9 T! C9 [& }: W3 @4 E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3 @  Q+ R; x* `- o! P% X8 k8 Q2 b+ f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6 j0 i( e; Q3 n* W( d& D么好。”

0 n  q' |0 ~( p7 W, T: q: r! u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4 v+ x2 r' d1 v9 c9 F+ q( s6 K
# m# w& w! h3 A& ]) Z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, U  N% l# d' H6 z3 s
    “对！”

9 K  J9 ?8 C8 l. Q/ J- Q0 Z1 c7 q- @+ y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0 y# k: `" H+ y7 Q$ ]" ^9 C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, Z' M  J6 j+ n4 z4 G2 e
* |. T% I$ ?  k$ F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! a# d) U  M0 K( w) b+ f+ t6 S
4 a: \% M. {' L0 Q6 I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" i# f$ r; O* L. Y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" E7 n6 K# K- p5 i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2 I8 P+ c2 e7 h$ i6 h. M- ?8 Y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0 g, l3 G% @) c; _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* F& ^8 M7 @: `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
6 O; c  ^) _5 T& N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" H* g) b" d/ F, t8 s  D/ S& W. E. A
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% X0 E7 j4 y5 e. w7 h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& h( C* p+ M5 b$ K
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* w" A9 B/ S: F: j) {$ K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$ G3 u6 q5 ?7 K, O8 w- N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( f3 B* N- v4 S) }
5 V2 `1 W6 I1 Q1 Q) Y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3 @6 W' O: W8 U# b0 K9 [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& L- B$ E8 ?+ Q* W0 P3 g; g9 P
  ]9 A) G1 W# l5 _, x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5 c& \0 F% b/ g: P% ]) k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6 r" s# t2 q$ M, U8 Q; o& i# m“我很抱歉。”
* N- \. j1 {3 B) s( q* ?+ V
6 _! U2 D2 J/ E3 k  X8 Q% {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+ x- A$ a$ D+ r$ L- R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% {$ W  C0 v$ s
* G5 i" {( |' [' z/ f9 G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- q. T. r  A' G* ~% l别可大了！”
# V1 g5 d8 i6 k1 n4 R5 g  U1 w
$ O' [; L3 {2 `, X6 c) q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! t! b$ j4 [: k+ j2 A0 i: k/ Q价会很大。”
/ x( q( d6 }3 d7 o
& M; Y) n+ Z8 o  e, V4 a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1 a1 {( d$ G8 J' K1 u' R1 S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4 [9 _" M& n- \; P% H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: U4 i3 w) t7 ]% F- ?6 H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7 B+ O) p, t4 d8 _2 i$ C, r/ O' H$ S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. e: `$ y/ N" k3 _* q9 O& [2 d
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9 J9 Z; m+ l( A. V. z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. z2 k6 }! {& W+ ^7 {7 h3 ~8 D9 E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8 c1 e0 j. J/ X" i: {) X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* g" }' W, V' Y$ Q' P
( k  I0 g* _. U7 H7 |# R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  K) O# _" Q  [4 _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& T8 o$ @! |) W, I9 d3 `2 X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: _/ B* ?% k7 v9 b! C) `& l- _- U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, h, l7 @) b7 |3 Z1 z0 g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8 g% S3 ^) p  z% k2 I; I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0 h1 K- z& t& J0 W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2 ]' x, U6 h% v. h. {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1 F" [' B1 r$ k1 [+ R* V* W. ?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2 H! Q7 E' d$ p5 a( j" P1 c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- @1 S3 D) N1 t4 G, S/ V+ G
" t3 c* p( T) x1 I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3 V' m: r) r, G1 w
! [# l+ d. o: A/ W8 [: U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! e: k: B) }7 x% @& F1 C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: ?( N# G# L: |* E7 H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% d' c& V# t! {& B, }( p
/ w% h2 u! i& `" j, m6 S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  k+ t9 f: ?2 W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2 H2 _' W6 n" E$ L1 O- \. w. T6 D( D
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5 b( b' ~; X, P/ e/ e
; p) \) \* d5 I8 J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" h( i$ ]. h- I/ p$ i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1 x$ I5 E2 m, e# u/ ~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; T& I7 j% \/ R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2 y. y4 J6 V0 L6 s' L3 p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+ V6 k) S, R3 L( M8 y/ p9 V5 J* T
/ c3 `/ d0 w+ J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, q- D0 ]  X3 m8 a3 M3 b. }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
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" y( }3 Y$ Z4 q  G0 V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7 ?+ C. I' \  j, \
+ C+ |/ n- `1 }8 ~# o( D* R    “没有。”
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+ M8 ^( F) G$ S% X% I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, ?( l# n2 ^6 w+ r; {) m+ r/ J
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1 C7 T$ R! Z2 h/ X" K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+ U! D/ O" m. {1 \- w! X/ o
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  c$ ~0 F1 C" W9 ~+ S6 N) m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) [( q/ i9 k- A7 v( g, s4 C9 p
$ z8 Q0 f0 k% \: Z: K" c* h9 I" y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& E  t% b; \9 f" o9 O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- X7 h7 u) {7 @# n3 o0 B% k4 S3 B9 e! z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3 H( |8 E8 X! D; j) S* \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7 v) |2 ]' @3 M: N' G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% _/ N, W" |/ x* N  _' Y
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9 h& M, ^# }* r& Q- Z6 n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0 z! a/ T# n$ ?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4 f) O6 n8 \, G+ F- q
# Q2 }7 I! ^# C1 I6 c1 f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7 N9 y4 T) l4 G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
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1 x- D8 A6 z# t% p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$ D8 V4 j5 j; j
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; ^# @& ?" w2 C4 F" T
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" H: ?4 ^& G8 C; C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8 B5 n, n7 b$ ~+ ~: t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# q7 L$ n$ ^; Q6 Q; A; t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
0 _9 O- C' d; c6 R( Y8 s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: D' {/ R) m6 M3 ~0 u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- V# O4 m& \; a3 ^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/ b) F( N2 J' g: h5 l0 \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' y4 g1 h: V' g" L/ ]+ k  P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1 y- G: f! b7 ^) X* E; W/ k4 R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' d& j2 q$ E( `2 [/ B% g; C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( ~2 ^  R/ x; D5 O  b  u4 e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7 v" h7 u+ \- I4 X7 i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$ L  }: Q7 N; _( X# C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+ \$ q- \4 A% t+ a+ n; I    ——完结

2 G/ Y+ K" p& T& S5 M9 a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